譚佳瑩跟何大任約在市區的一家咖啡館見麵,一進門就看見譚佳瑩穿著一件吊帶紫色長裙,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帶著一副墨鏡,細嫩光滑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白皙無暇,這次它們好像有了默契一般,誰也不客套,直接開始說事。
譚佳瑩是早上八點到的南陽機場,她助手開的她的車來接她,因為連續飛了五個小時,加上沒休息好,犯了頭疼坐不了車不得已便在休息室準備把八點的董事會議改成視頻會議,由助手開車帶著會議資料先行去公司,然後就出事了,在路上被一輛快速逆行行駛的後八輪迎麵撞來,助手當場身亡,她本該也在車上的。
何大任也把自己被撤職的事情說了,它們都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有人要收拾自己。
“譚小姐,像我們上次見麵說的,我們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了。”
何大任先行發問。
“我可以做到毫無保留,可你能嗎?”
譚佳瑩雖然還帶著墨鏡,可何大任知道,她正在直視著自己。
“那得看譚小姐說的是什麼事了。”何大任身體往後傾斜了一點,因為譚佳瑩選的位置是靠窗角落,所以整個場地一覽無餘,咖啡館人不多,何大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譚佳瑩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修長的食指跟中指壓著朝何大任推過去,照片上染著一頭藍頭發的人叫林傑易,何大任已經查過,是譚誌成的朋友,當時譚誌成在劉波的場子鬧事也在其中。
“他叫林傑易,譚誌成回國後他們就經常廝混在一起,跟譚誌成的死雖然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有某種間接關係。”譚佳瑩提譚誌成的時候語氣沒有一絲變化,就好像在說一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的普通人一樣。
“有證據嗎?”
“暫時還沒有。”譚佳瑩優雅的端起咖啡,押了一口。
“好,先不說這個。”何大任把照片推回了她麵前,“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
何大任也琢磨過,自己調查譚誌成隻有徒弟趙洋,老三兩個人知道,在曹常正那也隻是隨口問了問,這三個人都是他十分信任的人,不可能把他賣了,而且自己去1925調查錢誌的事就隻有老三一個人知道,而譚佳瑩好像事先就已經知道了一樣專門在那等著自己上門。
最令他困惑的是譚佳瑩是怎麼知道自己真正調查的目的是樹屋森林,她找自己的真實意圖又是什麼,他現在還沒看透。
“這個簡單。”
譚佳瑩拿出一塊隻有指甲蓋一般大小的圓形芯片放在桌上,何大任一眼就認出了是隱藏在手機裏麵的監聽器。
“從譚誌成自殺的當晚,這個監聽器就裝在了你的發小劉波的手機了,直到排除了他跟譚誌成的死沒有任何關係才取了出來。”
原來自己跟劉波的信息,通話,對方完全了如指掌,可樹屋森林的事自己跟劉波從未提過,譚佳瑩又是怎麼知道的。
“譚氏集團好手段啊,恐怕這種違法的事沒少幹吧。”何大任略帶嘲諷道。
譚佳瑩嘴角微翹,對何大任的嘲諷也沒在意,
“死的畢竟是譚家大少爺,就算他在作惡多端,也不是說就能由別人隨意對他采取報複的。”
“你們譚家真夠霸道的啊。”
“霸道嗎?”
譚佳瑩摘下墨鏡,莞爾一笑,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動人,眉眼清亮,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何大任一瞬間對她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堂堂譚氏集團的董事之一膽都快被你嚇破了,你說到底是我們霸道還是你何警官更霸道一些呢?”
何大任不由的想起了譚斌當時屁滾尿流逃跑的樣子,在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它們雖有血緣關係,可中間的差距在何大任看來卻有著天壤之別。
“譚小姐該不會是為兄出氣來的吧。”何大任打趣道。
譚佳瑩把眼神從何大任身上收回,她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努力都很難看清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是七年前的那件事促使他發生了如此巨大的改變,還是說那件事根本就不是表麵那麼簡單。
這些在她專門派人調查何大任的資料上都是一個又一個問號,她想起父親以前跟她說過的一句話,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秘密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靠的太近,它隨時就有可能爆。
“他們都是咎由自取,哪來出氣一說,即使你不插手,你的朋友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相反,對於你朋友停業那些天的經濟損失和那個服務員的賠償費用我已經派人去協商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何大任點點頭,這女人行事作風硬朗且不偏不倚,怪不得能扛起整個譚氏集團。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我也在調查樹屋森林。”
“直覺。”譚佳瑩回答的很快。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從你開始調查譚誌成身邊的那幾個人開始,我就有這種直覺。”
何大任盯著她的眼睛,憑他的經驗一個人有沒有說謊從對方的眼睛裏是最容易捕捉的到的,譚佳瑩也不躲閃,就這樣四目相對,在旁人眼裏看來,它們現在就像是一對情侶含情脈脈的看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