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紙鳶突然走到他的麵前，問道，“你爹是不是長了兩撇胡子啊？”
“是啊，怎麼了？”厲翔嘴上雖然這樣問，可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昨天晚上，厲南天一定來到了這來。
“沒什麼，就是問問，想知道男人老了是不是都要留兩撇胡子……”也許是自己也覺得這個借口太過牽強了，紙鳶立刻調換了一下矛頭，這是她的慣用手法。
“對了，你說你以後留兩撇胡子，會是什麼樣子啊？”
“我是個斯文人，自然是教書先生的樣子。”厲翔說著還自命風流地打開那把折扇扇了起來。
紙鳶一笑，說道：“行了，我還要忙呢。你自己進去坐吧，我們一會兒過去。”
“好。”厲翔點點頭，笑著進去了。
紙鳶重新走回花圃，厲翔聽見元夕那冷冰冰的聲音對紙鳶說道：“快一些吧，一會兒娘看見蘭花被摧殘成了這個樣子，那慘的就是我們了。”
“放心吧。”紙鳶的聲音充滿了陽光，如果元夕的聲音是一塊寒冰，那麼紙鳶的聲音就是一團烈火。
厲翔並沒有進大堂，而是走上了二樓，敲了敲虞蘭的房門。
“進來吧。”虞蘭也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厲翔，就讓他進來了。
“伯母。”厲翔一出聲，就換來了虞蘭怨毒的目光。
“滾出去！”
“伯母，我隻是來看看你的身影……”
“滾出去！”虞蘭怒喝，抓起床邊上放著的一口瓷碗就像厲翔扔去。厲翔沒有閃躲，並不是他想接，而是他覺得虞蘭那個病懨懨的樣子，絕不會有多大的力氣，就算是有那個力氣，也不會有那個準頭。可誰知，那口瓷碗準確地砸在了厲翔的額角上，厲翔感覺自己的額角一痛，隨即就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在花圃裏幹活的兩個人聽見虞蘭的房間裏傳出東西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立刻扔下手中的活，急急忙忙地跑了上去。
“娘！”兩人急忙跪在了虞蘭的床邊。
“把這個人趕出去。”
“是！”沒有多餘的話，兩人又迅速起身，快步走到了厲翔的旁邊。
怎麼說這個地方是厲家的，兩個人又得厲翔的照顧，實在是說不了什麼狠話。而紙鳶看見厲翔額角流出來的血，臉色發白，立刻說道：“我先帶你去包紮一下吧。”
厲翔看向紙鳶，突然露出微笑，溫柔道：“好啊。”
紙鳶的俏臉一紅，立馬低下頭去不再看厲翔，帶著他離開了虞蘭的房間。而元夕並沒有跟上去，而是從門後拿出了一把笤帚和一個簸箕，將瓷碗的碎片清掃幹淨。
紙鳶帶著厲翔回到一層，帶著他進了大堂。
“你說你亂走什麼呀？”
“你們家的人是不是都練過啊？你前幾日竟然追上了馬車，你娘這次又傷了我。真是厲害。”
紙鳶一聽，就笑了，說道：“這又不是難事。我娘下身癱瘓二十年了，但是她又要管教我們，自然是一扔一個準。當年娘為了養活我們，還上街賣過藝呢。”
“是嘛，難怪這麼厲害。”厲翔一直看著紙鳶，而紙鳶也一直知道他在看著自己，所以一直不敢看他，畢竟自己在幫他包紮額角，若是看他，那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