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契於八月十五那日趕到韓醫仙的家中。
“師傅。”子契一進門就親親熱熱的叫,而韓醫仙隻是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怎麼來了?討月餅吃?”
“才不是呢。師傅,你的藥有問題。”
“哦?什麼問題?”韓醫仙自行醫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藥有問題。
“是這樣的,我拿回去給我妹妹用,她的胎記是消失了。可是有一個受了刀傷的老婆婆用了之後,刀疤竟然潰爛了。現在慘不忍睹。師傅,你救救我吧。”
“誰讓你亂給別人用藥的!”韓醫仙氣急敗壞地猛敲了一下子契的腦袋,“我說過了,情況不一樣的不可亂用!”
“胎記和傷疤有什麼不一樣的?”子契不恥下問。
“胎記,是由內而外的。而傷疤卻是由外而內的。”
“哦,那師傅快給我藥方吧。我趕著救人。”
“老規矩。”韓醫仙頭也不抬地說。
“什麼,不行啊師傅。那家人等著找我算賬呢!”
“你在我這兒怕什麼,他們若是找上門來,有師傅頂著。”
“師傅……”子契還想說什麼,可是韓醫仙並不給她機會,揮揮手趕她離開了。
夏律巡街回來,就看見厲翔在府尹衙門前徘徊。
“厲翔。”夏律連忙快步跑上前去,問道,“怎麼了,找我什麼事情?”
厲翔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夏律說:“是有關虞蘭的事情。”
夏律一聽,臉色一變,說道:“你隨我來。”
這是夏律的房間,狹小卻是整潔。
“小地方,簡陋了點,別見笑啊。”
“怎麼會。”厲翔說著坐下,還接過了夏律遞過來的茶。
“這裏很安全,你說吧。”
“好。”厲翔喝了一口茶,然後就放下了杯子,說道:“你是知道的,子契姑娘和元夕姑娘的母親被我們安置在我爹的別院裏。那裏叫蘭居,裏麵種的全是蘭花。”
“你爹也是愛蘭之人啊。”
“昨晚上我爹好像出去了,鞋子上沾著蘭花花瓣,還有花泥。今天早上我去了蘭居,發現那邊的花圃被人壓倒了一片。聽元夕姑娘所說,她的母親應該很喜歡蘭花。更奇怪的是,那個老人家一看見我就讓我滾,結果引來了元夕姑娘還有小風箏,她們一齊喊那個老人家‘娘’。”
“娘?一起喊?”
“對。”
“你會不會聽錯了,那老婦人是元夕姑娘的娘,小風箏最多喊個姨娘。”
似乎料到夏律會這麼說,厲翔笑道:“我原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後來我試探小風箏,說道那老人家的時候用‘你娘’代替,小風箏居然沒有反駁,而且還對那老人家的事情很了解,完全就不像是剛認識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她們可能是一夥的,卻假裝不認識?”夏律說完,厲翔點了點頭,夏律繼續問道:“可是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你可還記得一個月前那兩幅巨大的畫嗎?”
“記得。”
“那畫上的人是二十一年前的臨安城第一美女虞蘭,當時我們四兄弟懷疑子契、元夕還有小風箏和元夕和那個虞蘭有關係。可是後來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元夕駕著她娘去找子契的事情。我問過我三弟和四弟了,據他們說,元夕的母親並不是現在這副樣子的。”
“也許是遇見了強盜,受了刺激也說不定啊。”
“那頭發呢?據我兩個弟弟說,當日,元夕的母親,頭發雪白,而如今卻是灰色的。”
厲翔說完,夏律便緊緊地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