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若姐姐,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可是我還想來看看你。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紙鳶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酒瓶往酒杯裏倒酒,“可是人都是有弱點的,而你的弱點就是賽郅賢。他讓你意亂情迷,然後選擇了錯路……”紙鳶說著說著突然笑了,她立刻擺擺手,對著墓碑說道:“宜若姐姐,我沒有說你活該的意思哦……”紙鳶這般說著,倒像是宜若真的在她麵前一樣。
“宜若姐姐……”紙鳶倒了六杯酒,然後停了下來,“宜若姐姐,我謝謝你對我的照顧。”紙鳶說完,將一杯酒灑在了墓碑前,然後自己喝了另一杯。
“我對不起你……賽郅賢說的對,是我害死你的。”紙鳶說完,又敬了宜若一杯。
“至於這最後的一杯麼……”紙鳶轉動著手裏的兩個酒杯,說道,“希望宜若姐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還有以後的好幾個輩子,都不要再碰到我這樣的人了,也不要再去愛不愛自己的人了。”
紙鳶敬完了最後一杯酒,然後便站了起來,對著墓碑說道:“你不用趕我走,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紙鳶轉身離開,迎著寒風,麵紗緊緊地貼在臉上,有一種將要窒息的恐慌感。紙鳶立刻就將麵紗扯了下來,包裹著紗布的臉就這樣直接與冬天的寒風短兵相接。
紙鳶就這樣回到了韓醫仙家,一進門就被子契拉住,不停地念叨。
“我的大小姐!你不能出門的,居然還把麵紗摘了,不要你的臉了是不是!”子契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紙鳶往屋裏麵去了。
“師傅!師傅!快來看看紙鳶!”
子契焦急的聲音驚動了韓醫仙和元夕,他們出來,看見紙鳶發紫的嘴唇,蒼白的臉色還有搖搖欲墜的身體,雖然想責怪她,卻又不忍心。
韓醫仙緊皺著眉頭,沉著臉說:“快扶她進去。”
元夕立刻過去幫著子契將紙鳶扶了進去。
韓醫仙將紙鳶臉上的紗布拆開,裏麵的肉上沾著藥末,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長回來了,可是仍然有一大片的肉上居然呈現的是奇異的紫色。
“這是怎麼回事啊?”子契連忙問韓醫仙。
韓醫仙瞪了紙鳶一眼,說道:“還不是吹了風。”韓醫仙將紗布往桌子上一丟,“等明年吧。”
“對不起……”紙鳶的眼睛瑩瑩帶淚,讓人不忍心責罵。
元夕問道:“你到底去了哪裏?”
“我……我去看宜若姐姐了。”
“宜若?”元夕不記得這個名字,“哪個宜若?”
“是賽郅賢的婢女。”子契向元夕解釋完,便問紙鳶說,“我想知道,你當時為什麼要慫恿宜若?”
“是因為杜明煙,她想讓賽郅賢娶一個有身份背景的妻子,我偏偏要賽郅賢娶一個婢女,讓杜明煙下不了台。”
“你這丫頭,真是心狠。”韓醫仙怒喝了她一句。
紙鳶看著韓醫仙說:“宜若姐姐喜歡賽郅賢,我這也是幫她,誰知道後麵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真是做孽啊……”韓醫仙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