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為了祖國
第84章為了祖國
邱玉生把愛麗娜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裏，眼睛噴著熱切的火焰，直直地注視著愛麗娜的眼睛。愛麗娜嗦嗦地抖著，默不做聲，慢慢地眯縫起眼睛。一陣激動的沉默之後，邱玉生的嘴唇終於湊近愛麗娜的嘴唇去。
夜深了，他把愛麗娜送回山頂別墅去，彬彬有禮又依依不舍地和愛麗娜道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轉身重返維多利亞城去。他今晚要值夜班，卻再也沒有了一點困意。順手從路邊摘了一枝草梗，一路上興奮地胡亂地鞭打著路邊模糊不清的草梢頭。
走著走著，他還哼起了小曲。正唔唔啞啞入戲呢，卻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張著嘴巴不知應該說什麼才好！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孩，正站在街角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在吞雲吐霧地抽煙。那女孩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一手彎在肚子前，一手手肘支在腰間，指頭夾著煙支很享受地吸食著。
邱玉生愣了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近去，用腳踢了一下前麵的小石子，說：“嘿，赫蒂，你還好嗎？”
“好。可怎麼好得過你啊！”
邱玉生聽出她話中有話，知她所指的是什麼。但他不能順著她的話題往下說啊！那樣的話，就會很容易把話說到令她傷心的方麵去。他於是繼續問道：“天都這麼黑了，你還一個人獨自在大街站著幹什麼？”
“這是我自己的事，關你什麼事呢？”
“這個，關心一下總不會錯吧？即使是朋友，也應該關心啊。”
“是嗎？我們還是朋友嗎？怎麼我不覺得是了呢？”赫蒂低聲地、氣呼呼地回答道。
“都這麼久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是嗎？我有生氣嗎？我的心早就死了，怎麼還會生氣呢，怕是你以為我生氣罷。”
“赫蒂，別記恨我了，都過去了。現在，讓我送你回家吧。”邱玉生說著，走近去想拉她一把，這時，赫蒂把頭一抬，用怨恨的眼睛盯著他，然後顫抖著回答道：“別跟我來這一套，想用虛情假意就能抹掉我對你的恨了嗎？”
赫蒂的怨懟使邱玉生更感慚愧，心裏也更難受。
“赫蒂，我知道我對不住你，我的行為既不負責任又令人生厭。但是，請你不要為這樣的一個人自怨自艾了。而且，天已經這麼黑了，作為警察。我也有保護市民的責任。現在，就請你在我的護送下回家吧。”
邱玉生剛走近去，赫蒂就垂了頭，眼睛似乎有些澀，默默地伸手過去，挽起他的胳臂。邱玉生頓時一顫，可是他不敢作出拒絕的行為，隻好由著她，順著街巷，沐浴在暗淡的燈光下，往赫蒂的家慢慢地走去。
第二天早晨，邱玉生辦好交接班手續走出警署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赫蒂倚在警署大門對麵街的一條電線杆旁，正眯縫著眼睛看過來。見了邱玉生，她淡淡地笑道：“邱玉生，我知道，你已經不需要我教你識文斷字了。但一起去吃個早餐、喝碗豆漿總還是可以的吧？”
邱玉生當然會感到有些突兀，但昨天晚上是自己把自己與赫蒂定位為朋友的啊！那麼，朋友請你去吃早餐，是不應該推托的了。於是，他隻好笑笑，也說不上來這是苦笑還是無奈的笑，反正後來他們並排著往早餐鋪走去，就象曾經一起學文識字那會兒似的。
赫蒂很憂鬱，情緒總不能高漲起來。邱玉生就有些矛盾，心想，她一定出什麼事了？或許還在為那次落水被第二個才救上岸而耿耿於懷？可是，雖然她近在咫尺，他也不能太過對她憐香惜玉啊！他已經對愛麗娜表達了自己的愛意，還鼓勵她勇敢起來去麵對愛。
如今，他真怕自己對赫蒂的同情而讓她產生誤會。可是，赫蒂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那一度熄滅的愛情會死灰複燃，到頭來，不僅傷害了邱玉生，也會傷害著自己的。她習慣地坐到餐桌前，摟著裸露的膝蓋，等邱玉生買早餐上來享用。
“哎，真不知這樣的美好時光還能夠持續多久？我不知道現在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況，內心裏其實挺拒絕的，可現實卻又安心接受著與他在一起。這的確很矛盾，我內心是知道的，但人卻在不知不覺中陷入這爛泥灘子！”
赫蒂低頭望著餐桌上熱辣辣的皮蛋瘦肉粥，喃喃自語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她的心情是如此地不安，如此地矛盾，如此地憂傷。
“我已經看見他和愛麗娜在一起了！我本來應該祝福他們才對！可是，我為什麼還要踩一腳進來呢？是因為妒忌還是真的割舍不下？要回答這個問題，恐怕內心深處的我，也沒有辦法切實回答。現實看來，他把握尺度很艱難！看他的小心翼翼、勉為其難，自己看著也替他難受。”
“嘿，赫蒂，想什麼呢？看粥都涼了，快吃吧。”
赫蒂如同夢中醒過來似的，頓感渾身發熱，她不自在地把臉貼近粥碗邊沿上。淡淡粥香味誘人地直入她的鼻孔。中國人的飲食很神奇，很簡單的調配，卻能製作出清香的粥類食品，配以油炸過的油條，酥脆爽口，真是絕配。
有如西方的女子與東方的青年相戀愛一樣，看著不搭界的事，可將來的後代一定頂瓜瓜一樣！但估計那個西方女子一定不是我！她的這種矛盾的心理再也不能忍下去了！要麼橫插一杆子；要麼靜悄悄地退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