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造假(1 / 2)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不愧是當家做主的,一下手就是這麼狠。要剝奪阿宓的子宮,便是要她絕育。在場的人臉色巨變,驚悚地看著傅太太,但沒一個人敢出來說一句話。阿宓臉色唰地慘白,聲音低弱哀求,“我知道您不會讓我生三少的孩子,但是我可以避孕,可以吃藥,為什麼……要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呢?”她雖然卑微如草芥,她確實低賤不堪,但她也想孕育自己的孩子。傅太太冷漠地看著她,仿佛看穿她所有的心機。當她是蠢的麼,現在老三就這麼巴著她,對她這麼寵愛,可見她是個有心機有手段的,這樣的女人,保不準以後要借孩子上位,入他們傅家。所以,既然不能把她趕出去,那就剝奪子宮,斷了她的心思。“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不?”傅太太眼神犀利,“如果不想,就滾出去。要留下,就跟我去醫院!”“太太,不要,求您放過我吧!”阿宓淚流滿麵,一直搖頭。傅容恒抱住她,吻去她的淚痕,哄著她說:“阿宓,你就聽媽的話吧,那個什麼宮,弄掉了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了。”阿宓淚眼朦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萬萬想不到,這麼護著她,寵著她的人,竟然會勸她去拿掉子宮。明知道他什麼也不懂,分明不知道子宮是個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拿掉了子宮會帶來什麼後果,他什麼都不知道,可她在這一刻,是有點怨怪他的。怨怪他不懂幫她爭取。其實她大可以直接離開這裏的,就不用接受傅太太的條件,不用拿掉子宮。但她身不由己。外麵的世界那麼危險那麼複雜,膽小的她,怕是活不下去的。最重要的是,傅三不讓她走,他糾纏著她,以愛的名義將她束縛。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為了她,殊不知,正是他的喜愛和挽留,生生把她逼上手術台。手術台很冰冷,雖然身下鋪著軟厚的床單,身上蓋著溫暖的被子,隻是懸在頭頂上的白色燈光亮得刺眼,旁邊不經意閃爍的手術刀具泛著銀光,森冷駭人。眼角逼出了淚,腿腳因恐懼而蜷縮起來,她的手在發抖。護士開始給她打針,麻醉的感覺襲來,明明已經沒有知覺了,可那種鈍痛從心尖泛開。她痛得發顫,引得醫生關切問道:“莊女士,你是感覺到痛嗎?”而後用質疑的眼神看向打麻醉的護士,“你剛才怎麼弄的?”阿宓喉嚨發堵,什麼也說不出來。就在主治醫師確認無誤後,排列刀具準備剖腹時,手術室裏的警報聲急促地響起,圍繞在手術台準備工作的醫生們不得不停頓下來,護士去接了電話,回過頭來,麵對主治醫生,訝然地說道:“黎主任讓我們停下手術,說莊女士的取宮手術不做了。”阿宓驀然間回了神,低聲喃喃:“是誰救了我?”護士解答:“是傅先生。”傅先生?哪個傅先生?阿宓強撐著爬起來,握著護士的手追問。護士還來不及回答,病房的門被推開,進來光風霽月,風度翩翩的傅大少。他手捧著一束百合花,關懷道:“阿宓,你還好嗎?”阿宓恍惚地望著他這張與傅容恒八分像的臉,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他。他傾身湊近,貼著她的耳鬢,曖昧地廝磨著,輕聲細語,“感動了嗎?是不是覺得,我比三弟好得多?至少我能護住你。”“阿宓,離開容恒,跟我好吧。”阿宓緩了過來,抿著唇沒什麼表情,也不給予回應。他跟傅容恒又有什麼區別呢,他們兄弟倆,一個拿她當玩具,當寵物;一個要她做情婦,暖床的枕邊人。“你……你這麼把我從手術室帶出來,回頭你要怎麼跟太太交代?”久不出聲,一開口嗓音都是沙啞的。傅清帆撫摸她蒼白的臉,語氣輕鬆:“我會讓醫院開一張偽單,回去應付我媽。”“你為什麼要幫我?”阿宓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看,透著一種不得答案不罷休的執拗。傅清帆輕聲歎息,“哪有什麼為什麼,隻是因為,我喜歡你啊。”他口中的喜歡,自然隨意,好像是個女人,他就能對她說出喜歡這兩個字。他就是個情場浪子,阿宓知道。於是她默然地垂下眼簾,不問了。他的手卻開始不規矩起來,觸碰她的敏感處,咬著她的耳朵,低聲喘息,“我幫了你一回,你要怎麼感謝我?”阿宓小小地掙紮,左右躲閃,避開他的吻。“乖阿宓,給我罷。讓我再得到你一次好不好?”他呼吸粗重,灼熱地噴灑在她細膩纖長的脖頸上。“不要,大少你別這樣……”阿宓紅著臉掙紮,身體在他高超的挑逗下不爭氣地寸寸發軟,就再在她誠實的身體快要撐不住、繳械投降的時候,房門被敲響。阿宓這才得以掙脫。來人是薑姨,是監探她來了。見到大少也在,有些驚訝,懷疑的眼神落在阿宓身上,隱隱包含著厭惡。果然,她與大少是有染的。真是的,早上的時候她為什麼要幫這賤丫頭說話?魔怔了簡直。像這種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當然是打死了最好,省得留著禍害人。薑姨沒什麼好臉色,對傅清帆說:“大少,太太正滿世界找您呢,您還不回去嗎?”“謝謝薑姨告知。”傅清帆從容不迫,笑著問,“薑姨知道我媽叫我過去什麼事嗎。”薑姨存了心要讓阿宓難堪、死心,所以也不避著她,直接說:“老爺子從淮州回來了,要您趕緊過去呢。太太還招呼了白家的太太先生,兩家人今晚一起吃飯,商討您跟白小姐的婚事。”傅清帆麵色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