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逸剛一被放下,就兩腿一軟,靠著一塊山岩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方殷見他這幅模樣,搖了搖頭,不解問道:
“我之前看你風度不凡,口中更是一口一個侯家,還以為你有什麼能耐!”
“結果隻是被拎著走了十裏,就這樣狼狽,實在好笑。”
候逸聽到方殷這話,臉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強顏歡笑解釋道:
“我侯家是道門傳承,地仙一脈。道門以清淨無為為根,築基之前少有神異之處;而地仙一脈在開辟靈池之前,更是以蓄氣為要旨,以儉為大寶,除了壽命有所增加,和普通人沒有半分差異。”
“又不是什麼修行法門都向你們魔道一樣,急功近利!”
候逸大概是實在不忿方殷的嘲諷,在話後麵還小小的借助魔道來反譏了一下方殷。
方殷對此並不在意,他連紅發道人都給反了,自然不會對所謂的魔道有什麼認同感,又怎麼會因為候逸譏諷魔道而有所不滿。
於是他幹脆沉默下來,不再搭理候逸,等他回複體力精神。
候逸見方殷忽然變得沉默,還以為是在表達不滿,積蓄怒火,心裏一下子就慌了起來。
連忙組織語言,小心翼翼的吹捧道:
“其實魔門急功近利也不全是壞處。我道門真傳雖然法度森嚴,層層遞進,但卻過度注重根器和悟性。無論缺了哪樣,都不行!”
“而世間之人,能夠同時達到這兩個要求的,千不足一。”
“魔門這邊卻沒有這個缺陷,隻要是個人就有機會!”
候逸違心的吹捧魔道,以為這樣能夠讓方殷消怒。但卻沒有想到,自己一番違心之話,根本沒有讓方殷臉色有半點改變。
這讓他的心頓時哇涼哇涼的,心中悲苦莫名:
“早就聽說魔道中人素來沒有廉恥之心,估計我的這點吹捧人家都聽膩歪了!”
“哎,魔道就是難伺候!哪像三娘,我隨便說兩句就能喜笑顏開。”
候逸看著依舊一張冷臉的方殷,心中越發思念樊三娘來。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的小命現在在方殷手裏。所以為了保命,他隻能屈辱的繼續吹捧,好讓方殷消怒。
但如何吹捧魔道,卻是他的知識盲區,腦袋裏左思右想,好半天後才又支支吾吾道:
“除了廣開方便之門外,魔門比起道門,還有一樁好處。”
“我們道門最是注重門戶之見,弟子修行,必修完一重境界,才能得到下一層的功法。”
“弟子們常常因為這件事情,不得不恭維老師;老師們則為了一點傳承,百般刁難弟子!”
“魔門就不同了,隻要入了門,哪怕師尊不傳功法,也能更進一步!”
方殷其實知道候逸這接二連三的開口說話是為了什麼,隻是他在離開巴人山寨後,他發現自己氣柱中的黑氣再次增加,心中頗為煩惱苦悶,實在沒心思和候逸囉嗦。
同時,也有看著候逸自己嚇自己的樣子緩解一下情緒的意思。
但是聽到候逸說魔門入門後就算沒有師尊傳法也能更進一步,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