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你真是太傻了
第98章你真是太傻了
千歲趕忙加快腳步，遠遠就看到了臉色難看的重盛，而重盛身旁，藤原經子正掩袖哭泣，維盛拉著母親的袖子也滿臉蒼白，而麵前，資盛小小的身體嚇得蜷縮在一起，哇哇地大哭，周圍的侍女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今日父親對攝政殿下做出這樣不假思索的錯事，使得平家蒙受罵名，這都是因為資盛而起，既然資盛是我的兒子，我這個父親難道連管教也管教不了了嗎？”
“可是……可是資盛還那麼小……他要是去了陸奧……一定會活不了的……資盛不能去陸奧啊！”經子心疼地哭訴著。
“因為你平日對他的溺愛，他才會如此大膽，資盛是小，可是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驕奢，仗著自己是平家人的身份，對當朝的攝政殿下無禮，若是再長大一些，簡直讓人無法想象！”平重盛完全不見了平日裏的溫雅，這樣嚴厲的重盛是千歲從未見過的。
資盛被父親的話語嚇得哭得更大聲，重盛也是心急，一步上前，正要到資盛麵前，這時，千歲一下跑上前，一把抱住資盛。
“千歲！”千歲的出現讓重盛有些意外，但臉上的憤怒之色卻絲毫沒有改。
“重盛哥哥，請饒過資盛吧！”
重盛看著千歲哀求的樣子，雖然心疼，但決心已定：“這件事千歲別管了。”
“重盛哥哥！”
“好了，就明天，明天就讓人送資盛去陸奧！”
資盛這下哭了更凶了，而經子也絕望地差些暈厥過去，院子裏的侍女侍從們跪了一地。
“哭什麼？平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不準哭！”平重盛怒道。
資盛年紀小，越害怕哭得越大聲。重盛氣急，抬手就欲朝著資盛揮去。
千歲一慌，顧不上其他，一下擋在了資盛跟前，“啪！”的一聲，一個巴掌重重地甩在了千歲臉上，頓時，千歲的左臉頰印出了一個紅印。
場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千歲摸著自己的臉頰，愣愣地看著跟前的重盛，然後在眾人驚慌的目光中，身體突然往前倒去。
等到千歲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在屋內了。昏黃柔和的燭光溢滿了屋子，榻前，重盛看著她，“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他重複地說著這句話。
千歲沒有做聲，靜靜地躺著，看著他。溫柔的眉角，溫柔的眼神，溫柔的嘴唇，溫柔的重盛哥哥，是的，這是她熟悉重盛哥哥。
千歲從榻上直起身體，一下抱住重盛。
“重盛哥哥，重盛哥哥，重盛哥哥……”似乎是呼喊，但更像是呢喃。
良久，兩人才慢慢分開，千歲再次看向重盛的眼睛，這是一雙清澈的，安靜的，滿是溫柔的眼睛，而這雙眼鏡中映出的是自己。
“對不起。”重盛的手輕輕撫上千歲的左臉，那裏的紅腫還能看見，而那紅腫之中，一道多年前的疤痕愈發清晰起來。
“疼嗎？”
“不疼。”
“你真是……太傻了……”
“什麼？”
“真是太傻了！”
“再說一遍。”
“你真是太傻了。”
千歲呆呆地凝望著重盛的眼睛，咯咯笑起來。
重盛沒有再說，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朝自己懷中拉去。方才一直清澈的，安靜的，滿含溫柔的眼神，突然被湧起的愛憐取代。
屋外北風漸起，卷起一地落楓，翻飛旋舞，漫天搖曳。
屋內燭火跳躍，溫暖如春。
“以後，千歲再也不要看到重盛哥哥那種讓人害怕的眼神了。”千歲說著，不顧一切緊緊摟住重盛的脖子：“那樣的重盛哥哥讓千歲害怕，千歲喜歡現在重盛哥哥。”
“真是太傻了……”
臘月的風極為寒冷，當遮那王頂著寒風回到寺裏的時候，與他關係一向頗好的小沙彌正拿著掃帚清掃著庭院的落葉。
“實在是麻煩你了。”
遮那王朝著小沙彌說道。
原本打掃院子的工作是因為由他負責的，但因為今日他想去林子裏多練習會兒劍術，便拜托給了小沙彌。
小沙彌嘿嘿笑著：“算不上什麼，話說回來，最近總見你往後山跑，到底是什麼事呀？”
“沒什麼，師兄他們沒問起吧。”
“這倒沒有，因為快要過年了，寺裏事情特別多，師兄們也忙著呢。”
遮那王這才想到已經到了年底了，時間過得真快，在鞍馬寺的第七個年頭終究也要過去了。
小沙彌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說道：“不過方才倒是有位年輕的小姐來過寺裏，在院子裏瞧了半天，那位小姐我看著眼熟，以前好像也見她來過，便問她有何事，她居然說是來找你的。”
遮那王一聽，腳下的步子頓時一滯。
“那位小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