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看吧。”李夫人跟他們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看得出來,她的精神不大好。
湯子期擔憂地扯扯他的衣角:“師母的狀態不大好。”
俞北平不答反問:“你相伴了幾十年的老伴去了,還是被人謀殺,你的心情會好嗎?”
“呸呸呸!你怎麼咒你自己死啊!”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俞北平忍不住一笑,低頭翻看手裏的書籍。
看完一本,他又把書放回原位,然後繼續翻找別的。湯子期不明白,躑躅道:“你找什麼啊?”
“別說話。”
湯子期扁扁嘴,去了旁邊,學著他的樣子裝模作樣找起來。心裏,卻一頭霧水。
俞北平做事很認真,投入後,基本就不會□□了,她在一旁連著看了他好幾次,他壓根沒理她。
湯子期氣餒,想戳戳他,又怕打攪到他,隻能在旁邊幹著急。
約莫一個多小時候,他停了下來,目光定在手裏的書頁上。
湯子期循著他的目光低頭望去,那是一本國學常識的字典,最後那版。書倒是普通,他翻到的這一頁卻有些尋常。
因為,書頁裏夾了一張泛黃的報紙,似乎有些年月了。
報紙被剪成了長方形,隻有半個手掌大小,上麵印著:
“……2014年12月24日早,周某帶其雇工李某、朱某、柳某等人駕駛“鹿海平號37450”漁船從鹿江市西南港出海捕魚……當天下午5點45分被西南省鹿江武警邊防總隊第一支隊捕獲,繳獲非法原生藥物……”
俞北平盯著這一片報紙,眉心微蹙,足有老半晌。
湯子期小聲問:“怎麼了?”
他把報紙拿在手裏,把書放了回去,也沒回答她,拉了她重返一樓。
李夫人有些詫異:“看完了?”
俞北平點點頭,把這張報紙放到桌麵上,攤平了給她看。他指著上麵的這則新聞,神色非常嚴肅:“我想請問您一些事情。”
李夫人隻瞄了一眼那報紙,神情就不大自在,可還是點頭:“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俞北平到底還是擔心她有所隱瞞,遲疑了一下,道:“我可能已經知道,李教授為什麼會被謀殺了。不過,我還需要作一些求證。所以,我希望您能認真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人隻有在關乎自身利益時,才會真正緊張起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俞北平太清楚這點了。
李夫人說:“這報紙是四年前的了,這新聞,當時鬧得也很大,不過影響不好,上麵很快就壓了下去,所以外麵知道的人不多。被查獲的這夥人是周良領隊,其餘的,我記得還有李菲、朱英彤、柳高……都是豐彙集團的員工。周良和我家老頭子是遠親,這事兒不光彩,我們當然也不會去外麵亂說。”
“親戚?”
“嗯,遠親。他給豐彙集團代理運貨,好像,還自己創立了一家醫藥公司,專門倒賣藥材、走私。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不,給抓了,判得很重,聽說前兩年死在監獄裏了。”
俞北平思忖了會兒,又問了幾個問題,帶著湯子期告辭離開。
之前也想過這案子牽扯很廣,不過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
俞北平是個心思很深的人,雖然他從不過問楊述這幾年在鹿江和國外的往事,其實早就暗暗關注著。
表麵上,一切看起來很正常。
可就是這種正常,看他感覺不大正常。
楊述當初失蹤後,被申科集團的幕後老板連行書收養,自小跟在這位養父身邊,接受最好的教育,從醫學出道,漸漸開辟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乍然一看,簡直是優秀生的模板。
俞北平一開始也這麼認為,直到他懷疑陸錚當年的死另有隱情,這些年一直鍥而不舍地委托人追查。
前段日子,終於得知,原來陸錚的死和連行書有關。
一個年過半百,白手起家,一手創立了龐大的商業帝國的成功商人,實則是黑道梟雄,暗地裏幹的都是走私、偏門、非法集資的勾當。
申科集團是以藥物開發為主的,楊述這些年,沒少參與其中。
而陳珞,和他的關係絕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他們之間,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所以,之前她才極力慫恿湯子期詢問楊述關於陸錚治療的事,因為,藥物就是楊述研發的,他自然知道怎麼解。
至於她為什麼要殺邱占梅和李教授——
——得從四年前湯稚暉的死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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