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七十七下(3 / 3)

石晉樓當然也注意到了當下的情況,他低沉的聲音從後方輕輕傳來,“唱歌吧,什麼都行。”這句沒有主語的話,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針對所有人。

於是,走在最前麵的小刀和保鏢們開始大聲唱歌,斷斷續續地唱了一首又一首,林歲歲偶爾也跟著附和幾聲。

過了一個小時,小刀還在前麵大聲哼唱歌曲。

林歲歲察覺到馬群的危機感逐漸解除,趨於安穩平靜。

她按開手電筒,轉頭查看,一直跟著他們的狼群已經消失了。

此時,天色泛白,晨光破曉。

遠眺而去,林歲歲隱約可以看到這片山林的盡頭——以及她的故鄉。

小刀從馬上下來,放下懷中的獵犬,興奮地在前麵高喊道:“兩位老板,我們已經進入福蔭村了!”

***

福蔭村,林歲歲的故鄉,那是一個在外麵連導航都找不到的地方。

小刀熱情地招呼林歲歲和石晉樓去他家做客,被石晉樓給婉拒了,於是小刀就在村口處與他們二人道別。

清一色的矮平房,年代已然久遠。隨處可見的垃圾箱排放著各種垃圾,電線杆和枯樹枝橫七豎八,仿佛剛被土匪打劫過一樣。路邊幾家門麵黑乎乎的小飯店和發廊,男人們身穿破舊的軍大衣成群結夥地圍在一起抽煙。

林歲歲和石晉樓走在這條街上,看起來就像兩隻穿金戴銀的肥羊……還是兩隻帶著保鏢的肥羊——保鏢這種生物他們隻在電影中見到過,以至於每個人都要多賞他們一眼。

林歲歲準備去往45號——她原來的住處——地屬於福蔭村最偏遠的地點,需要渡過一條不寬不窄的小河。橫架在小河之上的木橋,一看就是豆腐渣工程的偽劣產品,踩上去還吱悠吱悠響。

走過木橋,再往前走三分鍾,林歲歲就看到了一大片寸草不生的荒蕪土地,土地中央有一塊光禿禿的墓碑,甚至連個墳頭都沒有。

一看到那塊墓碑,林歲歲就歎了口氣,“李奶奶,她走了。”

“小的時候,她對我很好,總給我饅頭吃……遺憾的是,她身體不好,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讓人操心……”

***

林歲歲一路上和石晉樓聊著她以前的生活。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達了45號。

那是一個破舊的院子中佇立著一間小房子。

小房子已經破敗不堪,紅木的大門上十字交叉地封著鏽跡斑斑的鐵條,從表麵上看來想要進入其中並不簡單——而與之相反的,院子的鐵門倒是輕輕一推就開了。

推開之後,林歲歲和石晉樓誰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個時候一位穿著樸素、麵黃肌瘦的婦人挎著菜籃子從後麵靠近他們——遠遠的林歲歲就聽到了腳步聲,他回過頭。

婦人見到林歲歲的臉,腳步微微一怔,但隨即走了上來,“咿咿呀呀”地朝他比劃著什麼。

林歲歲不解地眨了眨眼。

如今高高在上身家金貴的“石太太”和十三年前那個破衣爛衫瘦骨如柴的小丫頭——正常人都無法在腦海中把這兩個雲泥之別的形象合二為一。

那婦人提著菜籃對著林歲歲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個沒完。

林歲歲輕輕問,“阿姨,您怎麼了?您還好嗎?您想說什麼?”

那婦人麵容微微抽搐了一下,縮了縮脖子,唯唯諾諾、磕磕巴巴地說,“你們……不要……進去,這……是……間……凶宅,死過……人的,鬧……鬼的凶——”

最後的“宅”字硬生生地卡在了她的嗓子眼中。

因為林歲歲衝她微微地一笑。

那婦人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難以描述,震驚、糾結、恐慌、驚喜、哀抑……等等各式各樣的情緒混合搓圓在一起。

然後所有情緒彙總,她的目光悲憫且慈祥,竟閃起了點點淚光,哽咽不已,“終於……終於……終於又見到你了……”

林歲歲愣了一下:“您認識我嗎?”

“認識!我當然認識!”那婦人說話哪還有啞巴或是結巴的痕跡?字正腔圓地篤定道:“你是歲歲!是45號這家夫婦的女兒歲歲!”

那夫人眼含熱淚地看著她。

“你和你媽媽的眉眼處簡直一模一樣,太像了!”那婦人感歎著,“而你的臉型和唇形最像你的爸爸。”

林歲歲在腦海中認真地搜尋著,她忽然恍然大悟地說:“你姓雷?對不對?你是以前住在我們家對門的雷阿姨?!”

“正是!”雷阿姨笑了笑,又看向石晉樓,“這位是……”

林歲歲牽起石晉樓的手,熱絡地介紹:“晉樓,你麵前的這位是雷阿姨,我們的老鄰居了。”

石晉樓微微點頭示意。

“他是我的男……”

男朋友兩個字還沒說出來,石晉樓便主動搶先道:“老公!我是歲歲的老公!”

林歲歲:“…………???”

作者有話要說:石先生已經以“老公”自居了233333回完歲歲的故鄉,就快要扶正結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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