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靠在蕭溍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手指勾了他一截垂在麵前的袖子把玩著,唇邊笑意盎然,並未去爭執在後宮不方便久待,“好,以後我也記住了。”
蕭溍自是想到原因的,就是忍不住想嘮叨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嘮叨了,仿佛總對妻子放心不下,時時要叮嚀著才能安心。“等回去後,再喝碗薑湯。”
“好。”宓月笑著點頭。
其實她的身體好得很呢,哪怕在水裏泡上一天,也不會生病。這個身體的素質,遠超一般人。
“把阿熙的事與我說說。”蕭溍挑起妻子的一攝頭發,視如珍寶般,細細抹幹。
“平遙王綁走了阿熙的確是讓我猝不及防,好在阿熙機靈,又養了一條形影不離的蛇蠱。那蛇蠱極通人性,若是察覺到主子性命有危,會主動護主。”若是蛇蠱主動護主,那蛇牙咬下去就不是麻痹,而是當場斃命。
“我尋到阿熙時,那院子裏的綁匪都被蛇蠱放倒了,即使我沒能趕去,阿熙都能自個回王府。”宓月笑了笑,小宓熙有了這一份自保力,她總算可以安心了。
蕭溍也低笑著,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一切都有功於你的先見之明,沒有你辛苦把蛇蠱培養起來,阿熙身邊就不會多了這一層保護。阿熙是個幸運的孩子,遇到了這麼好的姐姐。”
“我那會兒也是想著有備無患。”一則因為小宓熙年幼時的遭遇,二則也是蕭溍處境。自知道蕭溍在皇城這邊的凶險,她就不能不提高警惕。
宓月跟蕭溍提起一事,“在我與阿崢去尋找阿熙時,有兩路奇怪的人在暗助我們,指引我們去關著阿熙的地方。我想了許久,隻隱隱猜到其中一路人的來曆,另一路人毫無頭緒。”
蕭溍手頓了下,“照此看來,暗處盯著豫安王府的人不少。”
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很,而且能力極強,起碼瞞過了他的耳目,讓他一直沒有察覺出來。
“以後我們得更加小心為妙。”宓月說道。
蕭溍凝神聽了聽外麵,確定馬車外沒有外人,低聲與宓月說:“不要再動用莊衛,往後有任何事,哪怕是殺人放火都好,全都吩咐侍衛去辦,我專給你配一支侍衛以及暗衛。”
宓月也想到了那一回,那個意外搜到的暗室,藏著許多與莊衛有關的東西。
的確是不得不防。
宓月轉開了話題,問:“你在宗正寺找到了什麼?”
宗正寺,是管理皇族事務的地方,皇族宗親的譜牒都由宗正寺編寫,譬如宓月的郡王妃玉牒,就是宗正寺那邊發下來的。
皇親國戚,都歸宗正寺管。宓月是郡王妃,按律法來說,她的兩個弟弟不能算國戚,頂多口頭上沾點皇親國戚的關係,也就是說,僅能夠拿去嚇唬嚇唬人,法律是不承認的。隻有皇太後、皇後的娘家親屬,才算國戚,並且也是由宗正寺按與皇太後、皇後的親疏分類編冊,由宗正寺統一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