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徹底癲狂起來(1 / 2)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兩秒鍾。

傅斯年先反應過來,他站起身,順便把季半夏拉了起來。

季半夏也從床上站起來了,傅斯年的手卻沒有鬆開。

“半夏。”他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喊她的名字。

季半夏想讓自己顯得鎮定一點,冷淡一點,可是她的心跳卻不受控製地開始加速。

她垂下眼睛,默默地想抽出自己的手,沒有回答他的呼喚。

“半夏,謝謝你生下阿梨。”傅斯年卻握住她的手不放。他的聲音飽含柔情,在燈光幽暗的夜晚,聽上去格外的蠱惑人心:“謝謝你給我一個這麼漂亮,這麼可愛的女兒。”

傅斯年的聲音那麼誠懇,那麼溫柔。

季半夏的心卻沒有熱過來,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淡淡一笑:“是嗎?我記得你當初並不想要阿梨的。”

她轉過身,看著窗外的夜空。

一輪明月高懸,灑下萬丈清輝。她忽然又想起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天,他送顧淺秋回家。她一個人在客廳看著月亮,那晚的月亮,也這麼大,這麼圓,這麼亮。

傅斯年沒有說話。季半夏等了很久很久,他還是沒有說話。

眼淚緩緩從眼中滑落,背對著傅斯年,季半夏一字一頓道:“傅斯年,你真是心如鐵石。”

季半夏的話,徹底摧垮了傅斯年的防線,季半夏是多麼驕傲的人,他見過她氣他,見過她不理他,見過她對他冷言冷語,見過她像發怒的野獸一樣撕咬他,唯獨沒見過她用這樣哀怨的語氣和他說話。

郎心似鐵,背後一定有一個心碎的女子。

今天,季半夏終於對他承認,她就是那個心碎的女子。

“半夏!”傅斯年上前一步,從背後緊緊抱住她:“不是的。半夏,對你,我從來沒有心如鐵石!”

他的臉緊緊貼著她的頭發,用力地摩擦,恨不得兩人之間再無一絲縫隙:“對不起,半夏,對不起……”

對不起……季半夏的眼淚流得更急,她等了這麼久,想聽的不是一句對不起。

她擦幹淚,平靜地問他:“傅斯年,你確定你沒有其他話想對我說嗎?”

回答她的,還是沉默。

嗬嗬。季半夏無聲地笑了起來。她怎麼還是不死心?她怎麼就忘了,傅斯年從來不允許任何人走進他內心深處?

她還在癡心妄想什麼?

他隻是說感謝她生了阿梨。他並沒有說要和她重歸於好。擁抱算什麼?溫柔的話語又算什麼?

根本一文不值!

季半夏從傅斯年的懷裏掙脫,想把床上的阿梨抱起來。她要帶她的女兒回家!

“半夏!你做什麼?”傅斯年攔住她。

季半夏平靜地看著她:“我要帶阿梨回家。”她搖搖頭:“傅斯年,我求求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了。”

她把手臂伸到阿梨的脖子下麵,準備托起她。

傅斯年將她扯開:“半夏,阿梨已經睡著了,讓她今晚在這裏睡吧,明天我一定送她回去。”

季半夏根本不理他的勸阻,執著地伸手想去抱阿梨。

傅斯年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