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老夫人冥祭(2 / 3)

取狐煞之精血方可續命。

高大的香爐上,緊跟著顯出一副古圖繪畫,女子容顏清雅韶秀,飛逝的時光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柳眉細如絲絛,眼角畔微微顯出皺紋,但眸華顧盼間依舊是訴不盡的風情萬種,從女子的形貌上來看,年齡已過花甲,但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蒼老,卻更添了一份風韻。

慕蘭昕霍然起身,目光定格在女子纖細的皓腕上,那串銀鈴瑩潤剔澈,宛若世間的一塊璞玉般毫無半分瑕疵。

他抿唇不語,墨發隨風而舞,耀日輝映著他眉宇間的陰鬱之色。

合歡在三天之後回到了慕府,聽府上的丫鬟道明了此事,老夫人終日纏於病榻,再也無力打理府上的大小瑣事,薔妃之事,也因此擱置了下來。

傍晚,合歡坐在銅鏡前卸妝,身後的慕蘭昕愈近,一手執過她手中的檀木梳子,溫柔地梳理著那一頭烏黑秀發,黑亮的發絲黏在白皙的肌膚上,愈發顯得銅鏡中的嬌顏明媚,慕蘭昕從銅鏡中同她對視,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眸底一泓幽深漆黑瞬間化為了柔情脈脈。

合歡任由他為自己梳發,嘴角含笑,一手覆上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輕問道:“爺,老夫人的病可找到藥引子了?”

慕蘭昕未答,俯下身抱住她,埋首在她秀白的脖頸處,灼熱的呼吸噴打在她側臉上。

“爺?”合歡明顯感覺到他近日來心情沉悶,可能是因為老夫人的事情而鬱鬱不歡,念及此,心下不由歎息,她伸出手反擁住他,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給予他一絲撫慰。

慕蘭昕抬首,定定地盯著她,“合歡,如果我放棄一切選擇相信你,你會不會為了我放棄你的家族使命?”

合歡一怔,心跳驀地漏了半拍,轉而有些不自然地避開視線,“爺,當下老夫人的身體最重要……”

“看著我,不要回避。”慕蘭昕伸出手攫住她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臉掰過來對著自己。

“爺,一切還是等老夫人病好了再說吧。”

她不想回答,他也不會勉強,隻是淡然一笑,直起身轉身離開。

合歡怔怔地從銅鏡中凝著他轉身愈走愈遠的身影,她不是怕給予回答,隻是,當今的局麵,容不得她有半分臆想,既然脫口的答案會傷己傷人,又何必說出來呢……

七月,這個初夏多雨的季節,庭院外的合歡樹開花了,一樹的綠葉相映襯著桃紅色的合歡花,翠葉搖曳,花團錦簇,極目可觸的冶豔灼華之色似含羞帶怯的少女粉唇般嬌嫩動人,清風拂過,滿枝頭的花瓣隨之簌簌落下。

紛揚而落的花瓣飄落於肩,尹默穿過迂回的長廊,旦見那清秀俊挺的少年正坐在合歡樹下,同一群府內的孩童玩得不亦樂乎,正拍著巴掌唱歌謠:

巴巴掌,油餡餅,你賣胭脂我賣粉,賣到滬州蝕了本,買個豬頭大家啃,啃不動,丟在河裏乒乒砰。

尹默的唇畔浮起淺淺的絕漣弧度,灼耀的陽光映襯著她婉柔若水的目光,煞是嬌媚動人。

自從口吃症狀好了以後,穆澤曾受損的心智也在漸漸恢複,除了同以往一樣喜歡作畫同孩童一起玩耍,近期又戀上了武功,死活扯著狷要人家教他武功,穆老爺子還在重病之中,聽聞犬子一心癡迷於武功,便也就答應了,隻是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穆澤的武功便大有長進,體質漸強,一反平日的羸弱不堪。

翌日,慕蘭昕來訪,同穆老爺子在前廳論事。

一盞茶端呈上來,清雅馥鬱的茶香味便四處逸散開來,沁人心脾,慕蘭昕好整以暇地品著香茗,淺淺地輕抿一口,動作優雅。

穆老爺子仍在病中,滿是溝壑的臉上滄桑漸顯,但神情莊重威嚴,絲毫不失往日的風範,他負手立在雕著繁古繁華的窗戶旁,沉聲開口,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