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陰兵騎士的出現,原本是一個沙漠旋風的風柱,突然一分為二,二又分三。到處都是飛沙,吹得人即將睜不開眼睛。
黑色的狂沙越來越盛,我什麼也看不見了,隻能低著頭,我身邊的是朱美靈和胖子,然後我們三個立即組成一個三人的圈兒,緊接著無數的沙塵就像附骨之蟻一樣,全都落在我們身上,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連帶著朱美靈和胖子他們兩人的身體,慢慢的費了起來。
我被卷的頭昏腦漲,隻感到周圍的空間都在打轉,我自己也在不停的旋轉,旋轉,但我的手始終沒有放開胖子和朱美靈,也沒有睜開眼睛,隻覺得無數的沙子如同霰彈一樣瘋狂的打著自己的臉頰,也有無數的木屑打在自己的身上,我已經忘記疼痛。
不知就這麼被狂暴的風沙卷到空中多久,風沙什麼時候停的,我們什麼時候落地的,我一概不知,隱隱約約,我聽到駝鈴的聲音,我醒來的時候,半截子身已經埋在沙子裏,睜開眼之後,看到的是碧藍的天空。
我掙紮著站起來,循著駝鈴的聲音望去,隻見在前麵沙丘的沙脊上,一字排開一列駝隊,正想著這個方向趕來。此時的我又累又渴又餓,我奮力的站起來,朝著駝隊揮揮手,駝隊的人似乎看到了我,正向我這邊趕來,我見他們看到了我,直接躺在了沙地上。
等駝隊的人到我跟前之後,他們扶起我,給我水喝,喝水的時候,我感到嘴唇發疼,不能張開,隻能任由救下我的人往我嘴裏灌,恍惚間,我在他們的駱駝上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瞧,令我大吃一驚,我指著那兩人想要說話,駝隊的其中一人說:“那兩個人也是我們在沙漠裏救下的,他們已經混過去了,我們見他們兩個還有氣,就放到駱駝上帶來了,是你的同伴吧?”
我微微的點點頭,他又給了我一個餅,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之後,又喝了半壺水。我從來沒感到餅原來這麼好吃,我吃完兩個餅後,體力漸漸恢複之後,我對當前的一個人說:“謝謝你們救了我,謝謝,謝謝!那兩個是我的同伴,我們準備徒步穿越沙漠,尋找羅布泊的,半路上遇到了黑色沙暴,把我們的行李全都刮走了,我替他們謝謝你們!”
駝隊的人又客氣一番,說了些客套話。
此刻我又想到了二叔和無念大師,風暴刮起的那會兒,我並沒和他們在一起,現在不知他們到底怎麼樣了?師生還是死,一點信息都沒有啊!
聽我說完之後,當頭的一個驚訝說:“你們遇到黑色沙暴?哎呀!那是沙漠裏的巫神專門懲治壞人的,要是遇到黑色沙暴,必死無疑,現在你們三個都安然無恙,想必巫神覺得,你們不是歹人。我也覺得你們並非歹人,且救下你們,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和你的同伴就跟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就跟著這人走了,路上,我問這人姓名,他說他叫烏裏布,是維吾爾族人,經常穿越塔克拉瑪幹大沙漠到沙漠的另一處做生意,隻要不犯法,他們什麼生意都做,他已經在這條沙漠路上穿行二十多年了,但從來沒遇到過黑色沙暴。
我心裏暗道:照他這麼說,沙漠裏他是再熟悉不過了。我接著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和……光頭?”
烏裏布說:“沒有啊,路上就見到你們三個人哩,我們第一個發現的是那個胖子,其次是那個小姑娘,最後一個是你,本來我們打算繞過這裏的,趕駝的趟子手突然看到你揮了手,我們才朝這邊來的,你要是不打手勢,估計我們就繞過去了。”
我心裏明了,要是我當時沒醒的話,估計我就失去了這次被救的機會,那麼我將被深深的埋葬在這片茫茫沙漠裏,若幹年以後,成了沙漠裏的一具幹屍,也未必有人發現我。
我心裏實在慶幸,但我卻為二叔感到悲傷,因為他和無念大師已經不見了,生死未卜。此時此刻,我突然有一種萬籟俱寂的感覺,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升華了。
這讓我想起我祖爺爺水潭清留下的那句祖訓,他不讓他的後代涉獵倒鬥,其實是很有道理的,雖然這次我們終於知道了鑲戎寶藏在樓蘭古城下,但這多半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跟著駝隊上了大路,輾轉來到了新疆的石河子市,路上胖子和朱美玲都已經恢複過來,回想我們大約一個連的人,而現在,隻剩下我、胖子還有朱美玲,他們兩個也顯得悶悶不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