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一個除夕夜,小宙在唾覺前把鍾表鬧鍾又提前了一時間,時間是五點。吃過除夕夜的餃子,放上一串鞭炮,小宙兄妹三每人枕頭下壓著一張一角的人民幣,在議論明天早起給爺爺奶奶磕頭要壓歲錢中,進入了夢鄉。當然他哥哥和姊姊都是逗他玩,現在農村整體比前幾年好,剛土地承包責任製,分產到戶。家家卯足勁,人人覺的有奔頭。雖然致富不是一時半會,但整體比以前強多了。一毛兩毛的壓歲錢雖然不多,勝在是自己所有。哥姐疼他,在年後連兩小姑的壓錢都歸他所有,何況哥姐的。往往那時侯,東方宙都覺的自己有錢了,但他從不亂花一分,不是買水筆,鉛筆,就是什麼作業本。村裏可沒有這些,得到公社的公銷社去買。好在離此不遠,五裏路的肖家村就有。肖家村人口較多,有一千五六吧,所以此村設有一初中,臨近周圍二十幾個小村都歸在其麾下,叫肖家村公社,設有公銷社,信用社。為村民交易方便還每月逄五便有集,閑時趕集的人不少。特別是臘月二十五,那叫個擠呀,人挨人,人靠人。往往移動一步極其艱難。當然此種狀態隻是幾小時。小宙往往是正月十幾和村裏的李剛趙猛去肖家村,李剛趙猛和他同歲,今年都十歲,但這倆比他入學晚,低一年級。這倆是他的鐵黨,雖然小宙性格孤辟,但這倆小鬼不見意常找他玩,他也在有空的情況下跟二人丟丟沙包,踢踢毽子。偶而每人手持一彈弓打打鳥,這倆人是東方宙村裏唯一的好兄弟,在學業上不如東方宙但也一般吧,有什麼學業上的難題,東方宙就充、當二人的老師。那個時代,村裏人對孩子的管束較鬆,孩子六七歲吋就滿山遍野的跑。小宙與李剛趙猛在八歲開始就結伴常去肖家村,正月十幾是每年必去。在釆購完自己需要的時,小宙都要在買上十幾個水果糖,那時侯的過年誰家也不可能象現在一樣買幾斤糖果,都是物質所限。所以,小宙買的糖回去家裏一人一顆,表達對大人們的孝順。爺爺奶奶常是接過糖笑的合不擾嘴,兩姑姑是摸著他的頭一個勁的誇。
開學了,獨居一張桌子的東方宙,迎來了一位同桌。這同桌是女的。生的小巧可愛,瓜子臉紅樸樸的,在同學們的掌聲中笑著坐在了東方宙的身邊,朝著東方宙一笑:
“你好,我叫王巧兒”
“都好,我是東方宙”
就這樣兩人認識了,這王巧兒是中街靠東第一院李奶奶的外孫,住在離此四十多裏的縣城中,父母都上班,因今年又添一個弟弟,其母怕照顧不好她,便讓巧兒在外婆家暫讀。
巧兒聰明伶俐,又大氣懂事,大概是教育的不同,當時在農村封建思想殘留,男女有別一直在村裏孩子的心裏存留。巧兒可不說這些,常在東方宙耳邊嘰嘰喳喳,起先東方宙麵紅耳赤有些躲閃,但漸漸的也習慣了。巧兒的學包象一個小吃袋,在課間她也很少離開桌子,而是和東方宙一樣看閑書或複習什麼的。常常是他從書包中拿出一些零碎吃的和東方宙分享,時不時還傳來一陣悅耳的笑聲。漸漸地兩人形影不離,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在星期天巧兒也背上書包來東方家來玩。村裏的小夥伴嚼起了他倆的舌根,東方宙曾和巧兒說去:要不咱不要來往了,巧兒卻一笑:怕啥,管他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