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將一份折子遞給慕雲修,“主上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慕雲修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揮了揮手,十七近身,慕雲修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十七眉頭慢慢皺起,繼而一臉壞笑的對他豎起大拇指。“王妃不愧是玉笛書生,這個名號果然不是白叫的!”
慕雲修邪魅一笑,十七揮了揮手,“行了,有事差人叫我!”說著,十七撩起帳簾,剛跨出半步,忽然又停住。“對了,洛城出現兩個形跡可疑的人,要不要讓人去看一下?”
“形跡可疑的人?”慕雲修抬眸看著十七。
“嗯!”慕雲修沉思片刻,“或許隻是我們多心了,讓關小樓去看一下吧。”
十七道了聲是,走了出去。
雨後山間,氤氳著濛濛水汽,山裏花香馥鬱,山裏春光,總比塵世走的要晚,洛王府的桃花已成為滿地的落英,而這裏依舊是桃夭灼灼。
水依瑾立在脈脈的夕陽斜暉裏,嬌小的身影,鍍上一層柔軟的金黃。身後輕微的響動讓她提高了警惕,這裏是月止故國,所以她不得不對這裏的一切都保有很高的警惕性。
“出來吧。”水依瑾看著泛著微微波瀾的潺潺溪水,一雙明鏡如水的眸子輕輕眯起。
“嗬嗬……”笑聲溫柔之中夾著豪邁,“早就聽聞東原三公子玉笛書生的鼎鼎大名,卻不想竟是一位女紅妝。”
水依瑾黛眉淺蹙,這個聲音……是他……“你沒死?你怎麼會在這裏?”
關小樓依舊一襲藍袍,臉上溢著淺淺的笑。
聽到她這麼說,他一怔。“你希望我死嗎?”
水依瑾搖頭,“你還在怪我嗎?”
“似乎,我已記不大起是什麼事了。”關小樓扯了扯唇,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似是春風。他看著水依瑾嬌小的背影,想不到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東原三公子之一的玉笛書生竟是她。
水依瑾回頭,他笑的風輕雲淡,而他的眸光告訴自己,倒是自己多心了。“你好像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主上他……不曾與你講?”關小樓眸光與她的相交,那道溫柔中的銳利他知道她並不是一個較弱的女子。
水依瑾搖了搖頭,他為什麼要瞞著自己。
“想來主上自有他的打算,我還有事,不便相擾,告辭。”說完,關小樓縱身,消失在染著點點粉色的薄薄的霧氣裏。
安靜下來,嘩嘩的水聲衝蕩著水依瑾微微有些不平靜的內心。
“你為什麼瞞著我?”水依瑾微微側了側頭。
“你終究還是見到他了……”慕雲修的聲音似是有些許的無奈。
水依瑾轉身走到他身前,抬頭看著他。“這一切是你一開始就安排好的?”
“我若說不是,你信嗎?”他的眸子也一直看著她,倒是水依瑾被他看得低下頭去。
“我信……”水依瑾的聲音很小,但慕雲修足以聽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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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皇宮,祁清殿。鳳棲梧輕輕哼著兒歌哄著懷裏的嬰兒睡覺,隻見她粉嘟嘟的臉蛋有點肥肥的,小眼睛圓溜溜的透著寶石一樣的光芒,這個女嬰像極了鳳棲梧,如水的眸子,小巧精致的鼻子倒更像她的父親顏非墨。她小小的手指伸到嘴裏吧嗒吧嗒的不停地吮吸著。眼睛眨巴著,看著鳳棲梧,就是不肯睡覺。
“雙兒,怎麼還沒睡呀?”這時,顏非墨的聲音響起,他走到鳳棲梧身邊坐下,深處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顏無雙圓圓的臉蛋,軟軟的。
顏無雙被他點的咯咯的笑著。“殤兒早就睡了,雙兒卻依舊這麼精神。”鳳棲梧輕拍著懷裏的小家夥,眼中滿是母性的柔情。
顏非墨褪去身上玄色袍子,從鳳棲梧懷裏將顏無雙抱了起來。“霜兒乖,讓父皇抱抱。”
“你決定了?”鳳棲梧看著他哄著無雙的樣子及其溫柔,眸中之色卻是複雜萬分。
“這是早晚的事,”顏非墨一手抱著無雙,她的小手緊緊握著顏非墨的手指。“即便是我不動,你道那風惜朝和那慕雲修就不動嗎?”
鳳棲梧明知道他們幾人的心事,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對於風惜朝她自然是沒有多少交集而言,但對慕雲修卻不同,畢竟他是第一個令她動情,讓她嚐盡相思何滋味的男人。盡管她現在已貴為越國的皇後,掌管後宮,鳳儀天下,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女子,有些事說是忘記了,一個不小心就會揭起那道傷疤,痛楚也隻有自己知道。
說來也奇怪,鳳棲梧哄她時,她怎麼也不睡,而顏非墨才抱了她奧才一會,便小眼朦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