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讓人將睡熟的顏無雙抱回寢殿，自己則起身為顏非墨泡了一杯花茶。
“你可想過這局棋的結果會是如何？”鳳棲梧端著精致的茶杯放到他麵前，自己坐到一邊低頭整理著剛為無雙做好不久的衣服。
顏非墨眸光深如濃墨，修長的手指劃過杯子時猛地一顫，杯中香釅的茶水有幾滴溢了出來。“若以實力來說，禹國不足懼，”他頓了頓，“隻是天昊，確實令人頭痛。”
鳳棲梧微微閉眸，嘴角綻開一抹極輕的笑容，“可是，禹國風惜朝手下有一支驍勇善戰鐵騎，而越國……”
顏非墨手持茶杯久久未動，對於鳳棲梧的擔憂，他自然是理解的。“鳳兒覺得我會拿萬千越國子民的性命去與他硬拚？”顏非墨眸中一絲趣味的笑容極其的耐人尋味，就連鳳棲梧此時也猜不透他的內心。
“隻不過……”而鳳棲梧似有疑慮。
“不過什麼？”顏非墨鳳眸一挑，目光看向鳳棲梧。
“你有把握能贏得了慕雲修？”她知道，慕雲修會因情義不顧一切，但他也會因為天昊不顧情義。
顏非墨抿了一口茶，他眼中波瀾沉靜。“要知道，慕雲修要對付的不隻是越國……”
鳳棲梧一怔，誠然，他們之間所麵臨的都不隻是單方麵的力量。這明明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穩定的局麵，然而，現在卻是認為的要將這個局麵去打破，所以局勢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
“鳳兒，跟我走。”說著，顏非墨放下茶杯，抓起鳳棲梧的手向殿外走去。
顏非墨的腳步有些快，身後的鳳棲梧幾乎是跑著才跟上他。“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沒有回頭，隻是拉著她向前走去，“待會看了你自然會明白。”
鳳棲梧被他牽著穿過皇宮的禦花園，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盡頭，是一座院子，隱在竹林深處，也難怪她來花園這麼多次也沒發現。
嘎吱一聲，清幽的竹林深處突然響起的聲音未免有些顯得突兀。隻見院子裏，草木成簇，狹窄蜿蜒的小路直接通向對麵的閣子。
顏非墨推開閣子的門，裏麵的布置讓鳳棲梧大吃一驚。各種兵器樣式，牆上、案子上也掛滿了東原的各種形勢分布圖。
“皇上，皇後。”這時，花滿樓從重重的架子後現身出來。
“這是？”鳳棲梧有些驚訝。“這些都是你精心計劃好的？”鳳棲梧轉身就走。
“我不想隱瞞你的，隻是這一切我賭不起。”顏非墨眼中神色變得淩厲起來。“所以，在我沒有完全準備好之前，我不能告訴你。”
“那你現在告訴我又是什麼意思？”鳳棲梧粉靨劃過一抹冷色。
顏非墨沒有解釋，看著她的背影，靜靜的立在那裏。
“你不去解釋？”花滿樓斜靠在架子上，一雙眸子笑意涔涔。
他那雙墨色的眸子深不見底，足以湮滅三世萬丈紅塵。“解釋？眼下已經用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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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調，一曲聲畢，溪邊一片寧靜。
兩個人，一顆心，一溪月，半溪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