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章、雨萱之父(1 / 2)

且說莫遠鳳說到此,蕭磊真是驚奇連連,說:“中國曆史上真有這樣的事發生?我們學曆史、學文學從來沒看到過這個事情。60、70年代的事,主要也就是講‘文化大革命’,什麼姚文元針對曆史學家吳晗的《評新編曆史劇

》,什麼導火線、大字報、炮打司令部、劉少奇、紅衛兵、四人幫、林彪之類。文學史中頂多再提到老舍自殺、革命樣板戲、三突出等,其他便不知了。便再往後,有反映知青的,如被譽為‘披荊斬棘、敢為天下先‘的傷痕文學,代表作劉心武的《班主任》沒有說,再有路遙的《平凡的世界》、史鐵生的《我的遙遠的清平灣》、梁曉聲的《今年有暴風雪》也沒說。”

莫遠鳳聽來,說:“這個誰敢說。文革中死的、關的作家還少嗎?”

蕭磊聽她一言,真是文革時的思維,心中暗笑,說道:“伯母,這都是什麼時代了,文革過去都差不多30年了吧,現在言論自由多了。”

“那可能是曆史隻錄大事,這還算不得大事,故沒有提及。”

“可能吧。也許我看的都是文學史提到的文學作品,終有人寫過,我沒讀到。那你後來呢?有了雨萱,沒成個家嗎?”

“唉,不提也罷,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我知道自己懷孕後,便托人找了個農村青年,趕緊出嫁了,怕被人給冷眼、被批鬥。誰知,結婚那夜,當我那口子強行那個,我卻十分恐懼,強力反抗,後雖然他強力做了,卻見沒紅,當夜把我打得半死,罵我破鞋,以後受盡了罪。誰知雨萱又早產,他便懷疑不是他的孩子,硬要賣掉,後來我哭死求活,他見一個女孩,便也放過了。誰知以後一經那事,我便渾身發抖,拚命反抗,掃他的興。我不能生育,也沒再生個兒子,又買不起,他便精神出了問題。在雨萱上初三時,他便打上了雨萱的主意,嚇得雨萱後來住校,一個勁上學,上了高中,後來學習不是尖子,國家又自費了,上不起,我們也沒盼頭,雨萱便外出打工,長年不回家,其實她是躲她的父親。可憐老頭子現在精神病越來越嚴重,這個家隻有我負擔了。”

蕭磊聽了,真是搖頭歎息,本以為自己家境貧寒,母親蕭桂枝一人教學,還是硬把自己供讀了下來,後來也是上了師範,學費低,勉強過來的。誰知雨萱的家境竟是如此,可憐的女孩,一躲再躲,一避再避,可是!還讓一個可愛之極的女孩得了絕癌,可見天真無眼,竟是如此不公!不行,難道我們就不能冒險一拚,與天一鬥?蕭磊想到此,說:“這樣說來,雨萱的生父還應健在,正值中年,我們應該設法找找。”

“如何找?這中國,地大人多,找一個人,如大海撈針。”莫遠鳳十分發愁。

“何嚐不是呢?如何辦?”蕭磊也一籌莫展,難道要翻到當年的檔案,即使翻到又能如何?蕭磊苦想了一夜,忽然他看到了一篇文章,想我們也不妨照此一試。

第二天,蕭磊便與莫遠鳳商議,莫遠鳳也別無他法,隻好含憂答應。蕭磊馬上行動,找了一家全國性的媒體,經過編輯再三審核,登了一條尋人啟事:1979年12月,在雲南,當知青發布北山宣言進行大罷工時,一個男知青闖入女知青宿舍,對孤身一人的女知青陳麗(化名)實施了強暴。後來,陳麗生下了一個女孩。但不幸的是這名女孩得了早期肝癌,急需進行換肝與輸血,他的生父是拯救她生命的最大希望。希望當年的當事人看到啟事後,速與都市中心醫院的肝病專科進行聯係。

明日,此報一發行,舉國嘩然,議論紛紛,或許是在談論當年的罷工潮事件,或許是在譴責這名沒有人性的男知青,或許是在同情這名叫陳麗的婦女和她的女兒。相當一部分人覺得登報的人和報社是一群傻子,換作誰是當事人,誰肯站出來。不過,詢問的電話如潮,幾乎打爆了肝病專科的電話,許多人雖說不是當事人,但願意一試,救助這個可憐的女孩。各色傳媒紛湧而至,紛紛要求采訪,繼續進行跟蹤報道,但蕭磊在報社方麵有經驗,他協助肝病專科努力拒絕采訪,不想對雨萱及莫遠鳳造成傷害。雨萱終於醒了過來,但沒了孩子,她對生命看得暗淡無光,對生活毫無希望,整個人寡言納語,眼光遲鈍,思維呆滯。倒是見蕭磊在身邊,時不時會忽然來一句:“蕭磊快走,黑哥不會放過我們的。”

幾次都是如此,蕭磊便設法安慰雨萱:“黑哥已被公安機關立案通緝,醉遙迪天堂也被查出搖頭丸等毒品交易,查封了,我們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