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永輝聽到父母齊聲驚問,兩個人麵露驚訝,堅定地說:“對,是我獻得肝,我已經不顧一切地愛上她了,不顧她的出身、過去,我為她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
“如果你堅持,爸爸不反對,爸爸看到了你的誠心。外麵的言論你不必太計較。”康偉業激動地說。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你的兩個兒子,都像你一樣,為了愛情瘋狂地不顧一切。”鍾曉媛指責康偉業後,又接著反對:“你們都學過唯物主義,但做出的事來,一個個都是唯心的,對待這件事我們要從各個方麵認真考慮。雨萱她是一個得過肝癌的人,雖然換了肝,以後效果怎麼樣?誰也不知道。兒子,你有必要冒這個風險嗎?”
“就是因為她的虛弱,才使我格外擔心,所以我才要時時刻刻陪伴她,照顧她一生一世。”
“那好。還有,她不能再懷孕了,這點你應該清楚,那以後康氏怎麼辦?誰來接班?蕭磊和你都搞得亂七八糟,難道你爸爸以後就不能有個親孫子?難道你就不能為以後老去的我們考慮一下?抑或以後你再去包一個二奶?這難道不是對雨萱最大的不公?”
鍾曉媛的一連串發問讓永輝頓時語塞。康偉業麵對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如何表態。一時,這個家庭陷入沉靜中。
永輝的內心在激烈的掙紮著,是啊,選擇雨萱,以後就不可以再有孩子。中國有句古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句話自己又怎麼安然地置之不理呢?縱使父親不表態,他的心中可能也是一百個不樂意吧。怎麼辦呢?如果蕭磊可以,唉。永輝無奈地搔搔頭。最後他無奈地說:“這個問題先放一放,我與她一起接手影視的事,你們總沒有理由反對吧?”
“拍什麼拍你?媽過去搞影視主要是閑得慌,玩。可你是康氏的總經理,怎麼能一心二用?不務正業呢?《非常愛情》賺了一筆錢,可那是人家作家編得好,你們搞,沒有經驗,怎麼搞?拉倒吧。”
“人都是在學中幹,幹中學的。而且,我和雨萱對下一部戲《兩個階層的愛情》是非常有信心的,她作為其中一個主角,一定可以掀起新一輪的收視熱潮。”
“永輝,你媽說得幹一行專一行,這是沒錯的。現在康氏已經有了房地產和煤電鋁兩大業務板塊了。”康偉業道。
“拍什麼不好,偏拍腐敗,這是鬧著玩的嗎?不小心會給自己找到麻煩。拍這麼刺眼的題材,這個絕對不能拍。我看你啊,也不是成心拍戲,不過是找機會和雨萱往一塊湊罷了。”鍾曉媛帶著打擊性的腔調反對。
“不和你們說了,這個也反對,那個也反對,我還有一點兒自己的主見沒有?總之,這個我一定會實施的。”
“你的議案董事會不會通過,我頭一個反對。”鍾曉媛道。
“那倒不一定,諾其斯現在對影視有點興趣了。就算通不過,我不信以我和雨萱的努力,我們運作不起來。”
“你們倆個都不要衝動,一家人要不團結,在董事會上如何做到一致對外。今天到此中止爭論,各自回去考慮,以後再說。”康偉業道。
一家人就這樣不歡而散。但鍾曉媛自從與永輝為雨萱的事爭執起來開始,她便日夜心神不定,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為了女人,都和自己成了對頭,自己在家中太孤單了,一種淒涼感不斷升上心頭,還有恐懼,對於曾葉蘭和馮雨萱的恐懼。夜裏,她輾轉反側,心事徘徊,久久難以入睡。半夜的幾次翻身,驚醒了康偉業。康偉業關切地問:“你的失眠又犯了嗎?”
“嗯,咳。”鍾曉媛歎了一口氣。
“你們女人呀,心眼小,不管大事小事,都不能被壓住了。其實,永輝的事也不算什麼大事,不必放在心上。”
“咳,老毛病,過幾天就會好。你明天還要去公司,早點睡吧。”
第二天接近天明時分,鍾曉媛一夜不眠的困意終於趕走了她的失眠。康偉業輕輕起床,洗嗽完畢,往公司走了。
鍾曉媛在睡夢中忽然見到年輕時的曾葉蘭,她一臉的哀傷,忽變得淒厲,伸出雙手死勁地掐住她的脖子。她驚叫一聲,坐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捂住胸口,呼呼地喘氣。她喃喃自語:“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會夢到她?”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吃了一驚,是公安局劉副局長。難道黑哥把我供了出來嗎?天哪!她立即偽飾自己的情緒,裝起笑容,接聽電話:“喂,是劉局長呀,什麼事把你的聲音吹來了。”
一個失去控製的急切聲音,“鍾總,出事了。”鍾曉媛一聽整個人癱軟下來,“什麼事?劉局長。”
“黑哥馮億雄早已自首,這個你早知道了吧。經過公安機關偵查,他經營的‘醉遙迪天堂’涉嫌毒品交易,而你的曉媛影視傳播公司與他的迪廳有財務往來,所以公安機關已經瞄上你了。”
“毒品交易?這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我不怕查,就是資金往來的用處我也可以說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