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雖然漸漸亮了起來,新的一天來臨,但這時在天津租界裏卻彌漫著一股地獄般的絕望情緒。
原來鮑爾上校帶領軍隊離開租界以後,租界裏的居民情緒也稍稍平穩了一點,不過槍炮聲不斷的傳到租界裏,誰都睡不著,隻能提心吊膽的等待著戰事的結果。還有不少人在租界的路口徘徊,仿佛在這裏能夠得到更多的消息。
而就在淩晨五點半左右的時候,鮑爾上校帶著軍隊退回到租界裏,人數己不足離開時的一半,而且一個個垂頭喪氣,精神不振的樣孑,還有不少人受傷,結果當然就不用問了,肯定是大敗而回了。
鮑爾上校被打敗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租界,頓時引發了租界內的恐慌情緒,而這時外麵的槍聲也停了,但租界裏的人卻更加驚慌,有不少人都猜道,大概這個時候天津城己經被敵人攻破了,而天津城被攻破,那麼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租界了。
正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這時,一支日軍也來到租界,就是在大沽口被擊敗的日軍。原來被穿越軍隊擊敗以後,福島安正帶領著一支日軍,撤出了葛沽,而在沿路上又收集了一些日兵,拚湊出了三四百人,才返回天津。
但在快到天津的時候,卻聽到了密集的槍聲,日軍不敢再前進,福島安正派人去打聽才知道天津城己經失守了,剛才的戰鬥是阻擊租界的援軍。
得知天津失守的消息以後,福島安正被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大大的低估了這夥海外華人的實力,他們不僅有強大的艦隊,陸軍的實力也不容小視,竟然能夠在進攻自己的同時,還派出一支軍隊襲擊天津城,這樣的實力,恐怕是連北京的八國聯軍主力也未必能勝,如果這批海外華人與清國合作,那麼八國聯軍恐怕就要埋藏在中國的土地上了。因此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立刻通知北京方麵,立刻停止向天津的進軍,至少也要等到德國艦隊到了以後,雙方合力才有勝算。於是福島安正立刻下令,向租界進發,因為在租界裏可以向北京發電報,將目前的情況報告給北京方麵。
不過福島安正帶領日軍來到租界以後,卻又給了租界裏的居民們重重的一擊,因為鮑爾敗回租界之後,有些人就想到,駐守天津的日軍正在進攻大沽口,距離租界並不遠,因此可以向日軍求援,或者還能保住租界,但現在這最後一跟救命稻草也沒有了。
各國的領事們同樣也是驚恐萬分,當下由英國駐天津總領事金璋(原名萊昂內爾?查爾斯?霍布金斯Lionel Charles Hopkins)、法國駐天津總領事杜士蘭(d)、德國駐天津領事秦莫漫(Dr.A.Zimmer-mann)、日本駐天津領事伊集院彥吉四人牽頭,招集各國領事、代表以及鮑爾、福島安正,在天津英租界工部局大樓開會商議對策。
天津租界始於二次鴉片戰爭之後。1860年10月24日,清政府被迫與英法兩國簽訂了《北京條約》、《天津條約》,開放天津作為通商埠岸,並允許兩國商民在天津居住貿易,該條約雖未規定設立租界,但成為日後英法兩國在天津強劃租界的依據。
1860年12月4日,英國駐華公使卜魯斯向恭親王奕訢遞交照會,要求在天津劃出英租界。12月17日,清政府允許了英國公使卜魯斯設立英租界的要求,天津英租界開辟。劃定的界址為:東臨海河右岸(西岸),南至博目哩道(今彰德道),西至海大道(今大沽路),北至寶士徒道(今營口道)。1897年3月,英國擅自將租界自海大道擴張至牆子河(今南京路);共計占地2880畝。
同時天津英租界還仿照英國製度,設計了天津英租界的政治製度,並於1862年成立起天津英租界董事會,董事會下設的執行機構為天津英租界工部局,對租界的行政事務進行管理。並且在1890年修建戈登堂,做為天津英租界工部局的辦公大樓。
在當時各國租界中,天津英租界貿易發達、經濟繁榮,行政製度和市政管理也較其他租界先進。因為天津英租界成立較早,英國的國力雄厚,有能力對租界進行投資建設,加上英國的殖民經驗豐富,因此到這時天津英租界的發展己十分可觀,租界內己建成了數十條交通幹道,並沿海河興建大批新式碼頭,並安置了各種港口設施。西式風格的高樓林立,並於1898年開始供應自來水。
這時天津英租界內的工業、金融、商貿等行業均十分發達,不僅吸引了大量的工廠、公司、商行、銀行入駐,還有相當一部中國的民族資本家在天津英租界開廠設店,甚至連普魯士、丹麥、葡萄牙等國也將自己的天津領事館設在英租界內。
而就天津英租界成立的次年,法國也清廷提出在天津建立法租界的要求,同年6月2日,清廷的三口通商大臣崇厚與法國參讚哥士耆訂立《天津紫竹林法國租地條款》。界址為:南沿寶土徒道(今營口道)與英租界相鄰,西近海大道,東和北兩麵傍海河,麵積為439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