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過筆錄,雙方都有錯,純粹打架鬥毆,不存在誰向誰賠償,情節也不算嚴重,交了保釋金就能出去。
於辭和沈慶明的家長都過來了,按例訓斥了一番,又看身上的傷沒好意思打,一邊訓一邊交了錢。
陸潛在一旁懶散地坐著,長腿交疊著。
“陸潛啊,你爸媽有空來嗎?”
於辭媽媽認識他,也大概知道陸潛家裏的情況,知道他是完全散養的,衣服上的血跡還觸目驚心,一邊在心裏搖頭歎氣一邊又覺得可憐。
“阿姨給你交了保釋費吧?”
陸潛坐直了些,堪稱柔和地朝她笑了笑:“不用,阿姨,我哥馬上就過來了。”
於辭媽媽也就沒多說,拽著於辭便走了。
陸潛重新恢複癱瘓坐姿,後腦勺頂著牆壁揚起下巴,又偏頭垂下眼看童漾。
“你怎麼還不回去?”
童漾雙腿擱在椅子上,環過雙膝,正在熱鬧地回複朋友圈對剛才那場賽事進行激烈點評,聞言頭也不抬地說:“丟你在這不太好。”
“我沒事,這都快過零點了,你先回去吧。”
“你哥什麼時候來?”童漾問。
“快了吧。”陸潛掃了眼空蕩下來的派出所。
那群街頭混混和他們倆分據在警局兩邊,他們也沒帶現金,正差朋友送過來。
童漾看了眼時間,的確很晚了,頓了頓站起來:“行,那我先走了。你哥要沒來給我發信息,我拿現金過來給你交。”
“行。”
最後,童漾十分盡同桌之誼地扯了塊報架上掛著的幹巴巴的抹布丟給他:“脖子酸了就拿這個遮遮血。”
然而,她還沒走出門,迎麵何彭就走進來。大概把車停外麵後是跑進來的,頭發都被吹亂。
“誒,陸潛,你哥來了。”童漾回身說。
陸潛倦怠的雙眸轉過來,直直對上何彭的眼睛,清楚地捕捉到其中的暴躁和心疼,最後似乎心疼占了上風,沒讓何彭上來就揍他。
還跟那兩人的爸媽眼神挺像的。
陸潛沒滋沒味地想。
張了張嘴,從幹燥地喉嚨裏發出聲音,理直氣壯地抱怨:“怎麼這麼慢啊。”
何彭懶得理他,派出所和小區簡直隔了大半座城市,這速度已經算飆車過來的了。
他看了眼童漾,問:“你是陸潛同學吧?”
“嗯,他同桌!”
“你自己回去?”何彭想起剛才進來時沒看到別的車。
“對啊,我家挺近的。”
“一會兒我們送你吧,安全點。”
說完,何彭就走到陸潛旁邊,舉起他的右手看上麵的劃痕,血倒是止住了,就是上麵還有碎石塵屑。
想也知道是他不敢看所以沒有抹掉。
何彭看了眼把頭別過去的陸潛,拇指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撣掉那些塵土。
“留這睡覺啊,走了!”何彭沒好氣地輕輕踢了他一腳。
陸潛“嘖”了聲,慢吞吞地站起來。
“您和那位小同誌的關係是?”警察拿著登記表問。
何彭拿出皮夾,從裏麵抽了幾張百元鈔票出來:“他哥哥。”
“行,在這簽個名字交了錢就走吧。”警察指了指登記單上的空白,“現在的小孩子也真是,深更半夜地和社會青年打架,膽子也忒大了。”
幾個混混趁機罵罵咧咧道:“就是!的玩意兒,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原本一直沉默而克製的何彭突然直直地看過去,眼下已經沉鬱一片,語氣狠厲至極:“你再這麼嘴上不幹不淨的,我讓你出不了警局,你信不信。”
他半夜匆匆趕來,先前正處理文件,鼻梁上還架著副眼鏡。
此刻的表情陰鷙而暴戾又冰冷。
混混摸不清他底細,但看打扮也知是個社會精英,一時沒敢說話。
一旁的警察嗬斥道:“注意點言辭!這還在警局呢!”
何彭輕輕抬了下眉毛,平靜地:“抱歉。”
說實話,陸潛原本心情真有夠糟糕的,這會兒被新奇占滿。
他在一旁側眼,看著何彭,半晌低頭笑了。
一言不發地跟何彭上了車,他坐在副駕駛,童漾坐在後頭。
童漾家還真不遠,離這兩條街,何彭順著她說的方向拐了幾個彎就到了,溫和地跟童漾道別,一旁的陸潛隻半睜開眼,懶懶地朝她一揮手。
等童漾一走,何彭抬手就朝陸潛沒受傷的左臂打了一拳,臉色迅速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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