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衝破黑暗的那一道黎明沒有往日的力量,晨光微弱不顯,閃爍著黑暗中的光。
一輛馬車極速地劃破無人的街道,馬鞭如雨點一般落在馬背上,車夫幾乎喊破裂的聲腔帶著恐懼與慌張。
車上的人更急,那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再也顧不得往日的高高在上,不斷地掀開車簾,催促著馬車。
“快點,再快點,這麼還不到。”皇後娘娘顫抖的聲音,手緊拽車簾,一旁的嬤嬤抓著自個娘娘,生怕這極速奔馳的馬車將娘娘顛出去。
“籲——”馬車剛到太子府,早有兩個侍衛飛快地接過韁繩,皇後娘娘等不及馬凳,直接跳了下來,直接朝著書房衝去。
“娘娘——”祝溫接到走廊,也不廢話,“殿下總算穩定了下來。”
“廢話,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們好大的膽子。”皇後娘娘一邊往裏走一邊說著,掀開內間的簾子,嘩啦啦一地的人立刻挪出了一條路來。
蕭皇後就看到那床上的鄭淙元,立刻奔了過去。
“我兒——”
鄭念如被擠了下去,雲娘立刻來扶,心裏駭然幾乎渾身顫抖著。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來了?也是,那是她親生的兒子,皇後娘娘怎麼會不來。
那麼郡主,郡主怎麼能在這裏。
雲娘立刻顧不得別的,拽著自己的郡主就往外走,拂冬立刻也醒了過來,麵色蒼白,與雲娘一起拉著鄭念如就往外走。
鄭念如豈有不知來人是誰。心裏卻冷笑一聲,知道了又如何,前一世也是姍姍來遲的蕭皇後,來了又如何,不來又如何。
但鄭念如到底走了,一夜雖然凶險,但太醫說了,如今已經算是穩定下來了,那也沒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了。
鄭念如離開了內間,正碰上往裏衝的其竹,其竹唬了一跳,顧不得別的,親自送了鄭念如出去。
好在蕭皇後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床上的鄭淙元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鄭念如的離開。
念夏端著水,見自個主子走了,悄悄地挪動著步子,也準備退下去。可皇後娘娘要親自照顧,一旁的嬤嬤喚了念夏上前,念夏不得已又端了水盆在側。
慢慢的,鄭淙元的燒退了,傷口也開始收住,剩下的就是好好調理,幾位太醫也同樣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總算是保下了自己的那一條小命。
蕭皇後依舊忍不住又罵了一回太醫,已經經過鄭念如一頓罵的太醫此時已經有些心理承受了,且皇後娘娘的罵雖然膽戰心驚,但沒有那小女娃子狠,句句都往他們的心窩子上捅刀子,仿佛救不了殿下他們就是千古罪人,對不起百姓、對不起祖宗一樣。
“娘娘,殿下需要休息,您一路奔波也累了,不如先在外間休息一番。”祝溫上前,太子殿下的病情總算穩定下來了。
“祝溫,你跟我來。”蕭皇後看了一眼內間,起身離開。
一到書房,祝溫立刻跪了下來。
“屬下失職。”
“刺客查清楚了嗎?”蕭皇後雖然不問世事,但也不是傻子,她也料不到她的兒子會被刺殺,況且鄭淙元在朝中呼聲很高,刺殺沒有道理。
祝溫愣了一瞬,還是將查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尤其是二殿下抓走的那數百名少男少女,才導致了民憤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