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法師走進長公主府,眉頭微微蹙起,彌漫在整個長公主府的氣息,足可以讓一個正常的人變得不正常。

“法師,可是看出了什麼?”鄭天心的目光一直在羽生法師的身上,此時自然看到羽生法師的神情。

“並無什麼,公主先請。”羽生法師垂下眼瞼,那過分修長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一絲陰影,鄭天心渾身一蕩,立刻別開了目光,那是羽生法師。

眾人不敢看他,因此,甚少有人看到真正的羽生法師長什麼樣,不管是遠在高壇上講經,還是在跟前鄰訓,眾人抬頭看一眼,都覺得羽生法師光目逼人,仿佛直透人心,不敢直視。

那鄭天心卻不一樣,小時候的她因為羽生法師而活著,平生的惡也從不藏著掖著,坦蕩在眾人麵前,更無廉恥羞愧之心,恣情享樂。

三生、三石沒想到長公主真的帶了人過來,驚訝的同時立刻鄙棄了往日的不待見,親自掀了簾子。

“法師,您瞧瞧,都高燒兩日,太醫們均看不出原因來。”鄭天心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三生頓時一驚,法師?難道真的是羽生法師?公主真的將羽生法師請來了?

三生頓時連看長公主的神情都不一樣了,往日裏,但凡公主來駙馬爺這裏,他們都替駙馬爺不值,公主那樣的品性根本配不上駙馬爺。

三石見三生愣住,連忙上前打開簾子,長簾後露出一張精致古樸的床來,熱氣有隨之而來,就像是屋內放著一盆火一般。

羽生法師跨進簾子內,那三石並沒有拉開簾子的打算,正準備放下,羽生法師已經轉頭,三生、三石情不自禁地垂下了目光,不敢相視更不敢開口。

“駙馬既是高熱,怎麼還圍的如此密實?”羽生法師語氣平和,看了一眼,除了不透風,更不透亮,那簾子看似輕薄,卻將光線遮得嚴嚴實實,此刻放下,就像是猛然從白晝到了夜晚。

“法師有所不知。”鄭天心朝著三生揮揮手,三生微微一愣,也隻是猶豫了一瞬間,立刻拉開了簾子,三石立刻幫忙,霎時間眼光照射進來,先前安靜躺在床上的男子麵色開始焦灼、不安,雙手在空中亂舞中,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水中掙紮著。

“禾瑾,你別怕,羽生法師在此,什麼髒東西都不敢靠近。”長公主親自掀了床簾,一邊說著一遍就要去握男子的手。

“啊——”隻聽到男子發出一聲嘶吼,掙紮著就要爬起來,根本沒有半點自己的意識一般。

鄭天心沒個防備,頓時間差點被男子掀翻了出去。三生立刻扶住了長公主。

“我沒事,快按住你們主子。”鄭天心扶著腰,半點沒有動怒。

羽生法師見此狀,上前一步,帶著有些疑惑的神情,卻毫不猶豫伸手在半空中飛快地畫出一道符咒,直接朝著不斷掙紮著禾瑾而去,下一刻,床上的男子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隻是神思昏沉,依舊沒有醒過來。

“法師——”鄭天心見有戲,立刻看向羽生法師,“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