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顧惜斜睨他一眼,罵道:“季正方,你還是先管教好自己的兒子,我白顧惜的事情還不用你來插手,更何況,他算什麼東西,他配的上我嗎?!”
顧無介猝不及防的心涼了半截,卻又無可辯駁。
季正方繼續道:“那是,憑華山那小子怎麼配得上大小姐您呢,能配得上大小姐的,那必須是人中龍鳳。”
白顧惜懶得理他,也不去回答,心想,從清山院到花鏡宮,依青門這一眾人的輕功,十天足已,但她已帶著他們繞了一月有餘的路程,怕是季正方也要按捺不住,若是激怒了他,他發起狠來,不知道會對自己做什麼,當下也是有點怕的,畢竟她沒有任何的後援。
又帶著他們走了五日,到了一處山穀。
西域地處偏僻,環境惡劣,長年大風又不下雨,但此處山穀的花草林木卻長的異常青蔥,季正方激動不已,命令身後兩人前去探路,那兩人去了半響,灰頭土臉的出來,皆說沒有找到入口,季正方轉頭看向白顧惜。
白顧惜此時正坐在草叢子上歇息,季正方一路都有軟轎可乘,卻要她步行在後,心中早已是一團怒火,心知他的人必然找不到入口,但又不想讓季正方太得意,所以一言不發坐下休息,讓他的人盡管去找。
此處山穀從外看去是一個大山坳,草木皆長的極高,人走進去便不見了,是以找到更不易,放眼看到的皆是草木,就連腳下是否有異物也看不到。
白顧惜青蔥玉手遙遙一指,指向一株長的奇高的雜草,立刻便有人朝她指的方向找去,卻依然翻來覆去也找不出什麼。
季正方微怒,拔出長劍抵住白顧惜的咽喉,問道:“入口究竟在何處,大小姐該不會是想橫屍在自家門口吧。”
顧無介一驚,立時搶了兩步上來,他本是出於擔心,季正方已經怒了,怕他傷了白顧惜,但他這突然挪動兩步,立時便引起了季正方的注意,顧無介意識到自己暴露,立刻停下腳步,低下頭裝作從未動過。
季正方一步步向他走來,顧無介心怦怦直跳,心下暗想,此刻若是動手隻有三成把握,但眼前的山坳地勢奇駿,草木奇特,若是他能靠近白顧惜,便可帶她跑進山坳裏去,起碼可以爭取緩衝的時間,心中打好主意,就等季正方靠近他,擒賊先勤王,抓住他便多幾成把握。
白顧惜突然站起來向那住奇高的雜草走去,嘴裏嚷道:“你們都笨死了,入口就在眼前,你們都找不見。”
季正方看她向那邊走去,擔心她萬一打開入口自己鑽了進去,怕是他們便進不去了,一個箭步衝過去,拉著白顧惜的衣袖,嘿嘿一笑說道:“此處地勢奇怪,季某又是外來人,如果迷了路怕是就要大小姐遭罪,不如就一同進去吧。”
白顧惜也不理他,伸手拔了拔那株草,眼前的一團雜草立時便如裝了機括一般,四下裏移動,散開一條路,路的盡頭便是山壁。
季正方一拍腦門,罵道,原來是八卦布陣,虧我也是其中高手,竟然沒有看出來。
隻因雜草叢生,對視線有所阻擋,除非從高處向下望。
季正方命十名黑衣人守在此處,以作接應,另十名黑衣人退到十裏以外阻隔任何人接近此地,其餘人同他一起進入花鏡宮。
白顧惜在山壁上摸索了一陣,季正方想要看個究竟,白顧惜故意不讓他看到,因此在石壁上胡亂摸了一陣,而且動作很快,季正方便凝目去看她的手到處,其實真正的機關在腳下,白顧惜趁季正方被轉移視線之際,腳下輕踩了一塊石頭,後輕敲了三響,山壁上轟隆一聲響,一道石門緩緩而開。
進入石門之後,石門便自動關閉,山洞內立時一片漆黑,什麼也瞧不見,季正方早料到白顧惜會搗鬼,因此死死抓著她的衣袖不放手,隻要跟著她,必然就有辦法出去。
不一會兒季正方手下的人都點起了火把,他們都是有備而來,隻是這山洞裏著實奇怪,他們的火石打不著,因此費了一番功夫才點燃火把。
白顧惜在前引路,山洞內倒是一片明亮,隻有一條路,沒什麼岔口,沿著這條路向前走便是。
白顧惜走在前,隱隱察覺季正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在發抖,而且越接近洞口,他的手就抖的更加厲害。
山洞內較狹窄,隻可容兩人並肩而行,顧無介悄無聲息的走在了前麵,距離白顧惜稍近,若是有什麼變故,他便可及時接住白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