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馬衷卻把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了練劍上。
他也天資聰穎,單論劍術,每次對練時他在一眾兄弟之中無人能及。
所以他對擊敗司馬恂很有信心。
可是此番兩人交手百十個回合後,司馬衷卻發現不對勁。
對方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招招狠辣無比,迅速異常,而且越戰越勇,把司馬衷殺的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終於,當啷一聲,司馬衷的手腕被司馬恂刺中,手中長劍跌落在地上。
司馬衷簡直不敢相信,瞪眼看著司馬恂,怔怔的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劍術精進至斯?
難道父親對我有所保留?”
“你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司馬恂淡然道:“父親所傳授劍術並未有任何藏私,隻是你練偏了。
我司馬劍術之精髓,乃是以君子之德為綱,以浩然正氣為基,為持正之心為準繩,以修行之誌練劍,如此才能體會司馬劍術無上奧義。
而你卻隻是將劍術作為殺人之法門,未免失之以下乘,永遠無法登堂入室。”
“修行?我呸,”司馬衷怒道:“那不過是你們這些世家子弟之間玄談所用罷了,我練劍隻求更快、更準、力更大。”
說著,他又撿起長劍,向司馬恂刺了過去。
“那你應該練刀,”司馬恂一邊隨意的拆接著招數,一邊說道。
不過幾十個回合,當啷一聲,他又把司馬衷的劍刺在地下。
司馬衷愣了,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以前每次對練,你們都不是對手。”
“因為以前我們是兄弟,大家知道你要強,怕你受挫,都讓著你,”司馬恂厲聲道:“可是沒想到,你今天竟然串通外人,妄圖栽贓陷害司馬氏,為家門引來滅門之禍,我今日便說不得便要除你二人。”
司馬衷接連兩次被刺中手腕,已經意識到自己辛辛苦苦習練的劍術,竟然跟司馬恂相去甚遠,他一時間信念崩塌,呆立在旁邊,痛苦異常。
而司馬恂的長劍則指向了一直觀戰的伏典。
伏典武力平平,在司馬恂這等劍術大家麵前,恐怕連三招都接不了。
可是伏典卻對這司馬恂獰笑道:“你說我栽贓陷害司馬氏?你司馬氏還用栽贓?
深淵大先生,你們家老頭子當年做了多少坑害曹氏之事?
這綠柳莊,就是你家老爺子所建,當時為袁氏兄弟提供了多少情報?
連曹洪都差點被害死,你以為你家老爺子一死,這些舊賬都一筆勾銷了?”
“你這是在逼我殺你,”司馬恂平靜的道:“隻有將這些知情之人全部殺光,方能保我司馬氏無虞。”
“你以為殺了我,這些事情就不會透漏出去了?”伏典麵目猙獰的笑著:“老子早就防著你了。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將你司馬氏所做的樁樁件件寫下來,全都交給到我一個朋友手裏。
他隻要三天不見我麵,自會將那些東西交到鄴城,到時那些秘密大白於天下,你司馬家還是死無葬身之地。
你倒是殺我啊?
不敢是吧?要不然我們就繼續合作,咱們是世交嘛。
當年家父就暗中在令尊之麾下效力的。
他們都有中興漢室,毀滅曹氏之誌向,如今咱們繼承父輩遺誌,為什麼不能繼續合作?”
“你到底想幹什麼?”司馬恂攥緊長劍,喟然歎道:“當今天下大局已定,曹氏名將如雲,擁兵百萬,民心所向,你以為還能有機會顛覆曹氏基業?
那是自尋死路!”
“不需要你去送死,你隻要替我做成一件事,我便把那些證據全都交給你,而且保證從此再也不糾纏於你。”
“什麼事?”
“你與司馬衷聯手,前去殺了丁辰,他身邊固然有不少高手,但那都是武將,隻要你二人聯手,必能成功。”
“殺了丁辰,你以為你所謀大事就能成了?”司馬恂冷笑著問道。
伏典是伏皇後的弟弟,為了姐姐當然也要一條道走到黑,他言道:“你沒細數一下,曹氏之所以奪得天下,有多少仗是丁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