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丁辰,也許咱們父輩當年所謀之事就成了。
如今曹賊垂垂老矣,不過一兩年壽命,隻要除掉了丁辰,以曹昂之威望必不能服眾,曹氏定會四分五裂。
到時天子振臂一呼,召集東南之孫權,西南之劉備率軍前來勤王。
我再準備一支私兵從許都起事,如此天下可定,大事可成。”
“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司馬恂平靜道:“如今天下百姓剛剛安定,你行此事,又要將天下重新推入戰火之中,你覺得有多少百姓會支持你這瘋狂之舉?”
“隻要能恢複大漢正統,多死就百十萬百姓又算什麼?”伏典輕蔑的道:“再說當今人心思漢,我如此也是遂了天下百姓心願。”
“爾心思漢,百姓可未必,”正在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丁辰在趙雲太史慈等四將的護衛下走了進來,倒背雙手微笑著對伏典道:“你要殺我,就不用費那麼多心思,直接來便是。”
“丁……丁辰?”
饒是伏典詭計多端,卻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要殺的丁辰竟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你怎麼會知道這裏?司馬恂,司馬衷,你們兩個快動手。”
司馬衷連忙拿起長劍,可是司馬恂卻已經橫劍壓在了伏典的肩頭……
……
時間推到一個時辰以前,丁辰正準備率領人馬重查綠柳莊。
突然有個人影擋住了去路。
那人寬袍大袖,五官端正,手中拿著一柄長劍,顯得飄逸異常。
太史慈正因為放跑了黑衣人而生氣,見又來了一人,當即迎上去道:“幹什麼的?今天晚上怪事真多。”
可是突然眼前一花,那人竟然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眾將駭然,這人似乎比那黑衣人更厲害,所有人都把丁辰團團圍住,以防對方突然襲擊。
可是那人來到丁辰麵前,突然扔掉手中長劍,然後雙膝跪倒在地,挺直身子道:“河內司馬恂,拜見國相。”
“你是司馬恂?”丁辰把身前的護衛分開。
司馬八達如今有大半數都在曹氏為官,自然不用再怕。
“司馬先生何須如此大禮,快請起,”丁辰虛抬雙手道。
“在下跪拜,乃是前來請罪,”司馬恂把長劍拔出來,捧過頭頂。
“你何罪之有?”丁辰問道。
“國相此前可曾聽說過深淵?”
“深淵?”丁辰愣了愣神,要不是今天發生這些事又牽出綠柳莊,他早就把那組織給忘了。
當時的確是存在那麼一個盜取曹氏情報,然後提供給敵對勢力的一個組織。
可是後來雖然沒有將這個組織揪出來,竟然也自行消失了,再也沒有出來搗亂過。
“你什麼意思?”丁辰凝神問道。
司馬恂咬了咬牙道:“那深淵乃是家父所建,其中骨幹乃是在下與伏氏子弟。
至於我司馬家其他兄弟,均不知道此事,還請國相明察。
所有罪責在下願一力承擔,是殺是剮,絕無怨言。”
“你父親?”丁辰皺了皺眉頭。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裏麵的疑點,司馬防已經死了好幾年,他也沒有找到深淵的任何線索,這司馬恂為什麼這時候主動跑出來自首?
隻能說明一點,他追查刺客卻無意間逼近了當年那個神秘組織的真相。
所以司馬恂才坐不住了,主動前來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不過司馬防建立深淵的動機是什麼?
丁辰問道:“據我所知,當今魏王進入仕途還是得益於司馬防推薦,他為何卻又將曹氏軍情透漏給他人?”
“家父當年推薦曹公乃是為朝廷舉薦賢才,”司馬恂道:“可是後來發現他所推薦之人把持朝政,有不臣之心,家父深感內疚,所以想要把他所製造的禍端消除。”
“可他為什麼透漏給已經稱帝的袁術?”丁辰厲聲問道。
正是因為當時是征伐淮南,軍情遭到了泄露,所以丁辰才判斷深淵不是天子的勢力。
隻因曹軍討伐淮南乃是為漢室朝廷平定叛亂,天子沒有道理從中使絆子。
可是作為漢室忠臣的司馬防也同樣沒有理由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