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婉清打電話來罵我了。
“鄭靈犀,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孩子都有了,還三番五次拒絕景臣的求婚。就你那條件,你以為你還能騎驢找馬,找個比景臣更優秀的?”
說真的我挺煩宋婉清的,但是看在她是莊景臣老媽的份上,我語氣還算客氣。
“宋阿姨,您怎麼能說自己的兒子是驢呢?景臣聽到了,會不高興的。在我心裏,景臣可是宇宙第一的優秀男人。”
我吹噓莊景臣,宋婉清口氣好聽了一點。
“那你還矯情什麼?我兒子還配不上你?”
“結婚是人生大事,當然要慎重考慮一下嘛。”我很嚴肅地告訴宋婉清,“我是個特別慎重,特別嚴謹,特別特別具有傳統美德的人。”
宋婉清嗤笑一聲,跟她兒子一模一樣:
“傳統?還沒結婚孩子都生了,你可真傳統!”
我老臉一紅,把鍋往莊景臣身上甩,“那也是你兒子的錯!是他霸王硬上弓!”
反正不是我,我這麼矜持。
“跟我油嘴滑舌沒用!”宋婉清警告我,“鄭靈犀,不結婚也沒關係,反正安瀾的撫養權我們肯定要爭的。我們莊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麵!”
“哈哈……”我真的笑出聲來了,“皇後娘娘說的極是,皇家龍裔,怎麼能流落民間呢!”
省部級官員了不起呀?還不是說倒台就倒台!
看把她囂張的,還以為整個宇宙都是她家在統治呢!
可能是我諷刺的語氣太明顯,宋婉清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
日子照舊過著,我和莊景臣之間再也不提結婚的事。
甜言蜜語,柔情蜜意,爭吵冷戰,道歉和好。
我們和天底下所有情侶一樣,在磨合中發現彼此,適應彼此。
安瀾越長越可愛。而且真的會喊爸爸了。
第一次聽見安瀾叫他“爸爸”時,莊景臣高興得抱起安瀾轉了十幾個圈,等他把安瀾放回爬爬墊上時,小丫頭搖晃了幾下,一跟頭栽倒了。暈的。
我把視頻發給莊景臣的奶奶看,老人家喜歡得不要不要的,硬逼著我們把安瀾送到莊家玩幾天。
莊家幾十年沒有小孩子了。安瀾在莊家,那待遇比公主還要公主。
宋婉清又開始催婚,開始拿撫養權的事威脅我。
我死不鬆口。我是真的有點怕。
這樣不好嗎?為什麼非得要結婚?
天氣漸漸冷了。冬天第一場雪落下來時,安瀾生病了。
她生病的時候我正好在外地出差,聽我媽說就是著涼了,也不是什麼大病,我也就沒太在意。
我沒想到,等我回來的時候,迎接我的,是莊家的三堂會審。
“鄭靈犀!你這個賤女人!”宋婉清抓起一張DNA鑒定書扔到我臉上,“你騙得我們好苦!”
莊奶奶也生氣地瞪我,“鄭靈犀,這到底怎麼回事?安瀾到底是誰的孩子?你為什麼騙我們說是景臣的孩子?”
“要不是安瀾生病,查出來血型不對,我們起了疑心,去做了DNA檢測,這件事你還準備瞞到什麼時候?”莊爺爺也怒吼。
我渾身的血都凍住了。
我扭頭朝莊景臣看。莊景臣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短短十天,他瘦了一大圈,胡子也沒刮,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