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雯覺得，她的身體快要散架了。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在塞納河，這個人文氣息很重的地方，和蕭睿做這種事。
事後，蕭睿摟著顧希雯，坐在河邊的長椅上，顧希雯順從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是一個好女人。”
“那我也不是一個好男人。”蕭睿挽著她的肩頭，五指緊緊的扣著她的左手臂，右手握著她那隻沒有知覺的右手，坦誠想法，“剛才我想過，若是這麼能和你過一輩子，那也值得了，管他什麼霍耀庭，管他什麼婚禮，因為這都不是我要考慮的，我隻知道，你心裏有我，就夠了。”
在這之前發生的事情，他都不願意再提了，包括她與霍耀庭的事。
傍晚的塞納河，有些涼，河水帶來的冷風，陣陣的飄進了顧希雯敞開的襯衫裏，她不禁冷的打寒戰。
蕭睿再往緊的摟了摟顧希雯，仿佛剛才一下子被打開了話匣子，“我承認我有私心，包括剛才的事情，都是我一直以來想要的。我還想過，若是我們倆之間的關係變得親密了，你在有所選擇的時候，就會多少顧及一些，多少會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顧希雯的神經，被觸動了一下，她抬起頭，側臉看著這個男人英偉的輪廓，想著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情，糾結，愧疚，抱歉等等負麵情緒一擁而上，她的眼睛突然有點澀，“對不起。”
她真的對不起蕭睿，包括對不起霍耀庭。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包括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這五年，蕭睿為她，為孩子做的，她都看在眼裏，也記在心上，再者五年的朝夕相處，她與蕭睿天天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天天為了生活中的瑣碎而操心，即使他總是把事情安排妥當，不用她管，可唯獨在孩子們受教育這塊兒，他總是與她一起商量著來。
和他在一起生活，顧希雯覺得很安心，也很踏實。
她又不是鐵人，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再硬的心腸，都有被捂熱的一天，更何況是她？
而她也一直以為，和霍耀庭的交集，在五年前的那場爆炸裏，就已經結束了。隻是沒有想到，五年後，那個男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再重新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顧希雯沒有讓蕭睿接過話茬，而是借著今天這個特殊的時刻，她想要讓他知道一些事，“不要為剛才的事情愧疚，其實隻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我都會滿足你。更何況那天要不是擎蒼生病，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今天隻是把那天沒有做完的事情補完而已。我，我承認，我心裏是對你有感覺的。這種情愫，曾經一度讓我感覺很糟糕。我無法接受在自己的生命裏，出現第二個男人，不管是心，還是身體。對於我來說，我都不允許。因為我覺得，那樣的自己很髒，很髒。或許是我曾經的想法太天真，也或許是上天給我的報應，我拚死的愛一個人，結果換來的是我的右手殘了，盡管後來知道那是一場誤會，可事實已經發生了，傷害也已經造成了。霍耀庭的出現，的確讓我的心產生了動搖。我也承認，這幾天，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我知道這樣對你，對他，都不公平。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傷害他。你的包容，你的好讓我自慚形穢。”
顧希雯眼眶紅了。
蕭睿一噎，被她堵得一瞬間大腦空白，不知道該往下接什麼。
“霍耀庭值得一個好女人來愛他，而這個人不是我……”顧希雯從蕭睿的懷抱裏鑽出來，刹時一股冷氣迎麵吹來，她忍不住抬手攏了攏自己敞開的衣襟，釋然的一笑，“而你……”
蕭睿突然緊張的握緊她的右手，洞察人心的眸底，突顯尖銳的光芒，“你是想要告訴我，我也值得一個好女人來愛，隻是那個人不是你！”
顧希雯咬唇。
的確，這是她想過的最折中，也是倆邊都不傷害的最好辦法。
這樣做，看似殘忍，看似不近人情，可是時間總會改變一切，打磨光歲月侵蝕的痕跡，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幸福的和初戀執手白頭，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愛人的權利，年紀到了那個階段，該結婚的時候，就必然會結婚，是不是心裏最愛的那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霍耀庭就和她說過，若是不能和自己相愛的人結婚，生子，走完剩下的路，那麼選擇誰躺在自己身邊，又有什麼關係？
隻是她相信，時間是一個最好的禮物，它既能讓人忘記不愉快，也能讓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