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頭案的殺人動機(1 / 2)

當然是為了你的安全——沈一在心裏回複,嘴卻閉得緊緊的。

賈真新有楊樹他們押解,人多勢眾,就算假道士卷土重來,一時之間也占不到多大便宜。而且,沈一幾乎可以斷定,假道士隻保翠香,無意賈真新。

但蘇涼,沈一不確定,假道士會不會也拿她當人質來做文章。

沈一覺得這個理由不充分,所以沒說。他隻默默地跟著蘇涼,到了有間酒肆,見這裏人來人往,才稍稍放心。

蘇涼又點了壺酒,獨飲幾杯後,見他仍不走,心情忽然大好,主動與他閑聊起來:“你是如何明白我是暗示你?你竟然聽懂了,我要你在我喊‘六’的時候動手。”

沈一知道她氣已消了大半,既不哄她也不冷臉對她,依舊是剛才跟著她的那副神情,風輕雲淡地回道:“就算你時常見死屍,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時亦不能如此不知輕重。你示意賈真新往我這邊走時,我便有所警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六個酒瓶,我便知你所言。如此明白的暗示,我若再不明白,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蘇涼摸摸頸。就算沈一出手迅速,刀鋒銳利,還是在劃傷了她的頸。方才路上已滲出血絲,她悄悄抹去。傷口不深,血也凝固,可還是很疼,忍不住想摸。

沈一早已看見傷口,心中愧疚。“我學藝不精,讓你受傷了。”

蘇涼怔怔,歪頭皺眉,說:“你是花花公子。”

“何以見得?”

“言詞花哨,行為輕浮,麵露得意之相,眼神漂浮不定,這樣的人不是花花公子是何人?”

沈一想了想,才說:“許是你的救命恩人。”

說罷,從懷裏掏出一瓶金創藥放在她手中,又叫了兩壺酒,自己拎回衙門。

剛回到衙門,就聽到楊樹和朱小樽在唱雙簧。他們正手舞足蹈地向值班衙差描述方才經曆。說到精彩之處,兩人又蹦又跳,眾人也如癡如醉,不時發出驚呼聲。

“賈真新呢?”沈一將酒放在桌上,打斷了他們的表演。

楊樹趕緊上前,討好地說:“失血過多暈過去了,郎中說要讓他休息片刻再提審。沈大哥!你回來就好!我們有很多話想問你呢。”

沈一指指酒,說:“邊喝邊問。”

眾人立刻每個分了一杯酒,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沈大哥,你是怎麼知道賈真新一定會藏在出殯隊伍裏?”

“賈真新是林夫人娘家親戚,這門親事也是她促成的。如今林嫣已死,不管賈真新是不是凶手,林夫人想幫他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看今天情形,林夫人應該知道我們有埋伏,還送他自投羅網。”

“他們鋌而走險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中也有細致部署。如果我不是及時識破假翠香,恐怕真讓他逃走。”

“沈大哥,今天沒抓到翠香你失望嗎?”

沈一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我失望的,我至今想不透今天這個局。”

假如林夫人想救的是賈真新,假道士為何最後放棄他?假如林夫人要救的是翠香,為什麼不讓她真的混入人群逃走?假如她誰都不想救,何必搞出出殯這場戲,假如她誰都想救,落了個誰也沒救成的局麵,這難道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