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並未阻攔。大門重新關上，將陽光和人都擋在外麵，大公主才重重地吐了口氣，招手示意沈一走到她麵前，“這些年，京城有些不好的傳言，沈大人可曾聽說？”
“屬下愚鈍，還請大公主明示。”
“你是個爽快人，怎地在本宮麵前如此喜歡耍太極？”大公主雖然不悅，可是她還是給了沈一提示，“本宮也去看過勤兒了，他說見著了鬼，追問他要”
沈一手指醮著桌上的茶水，快速在上麵寫下“遺詔”二字。
大公主垂眸頷首，似是有難言之隱。
“此詔非彼詔。”沈一低聲說道：“不知大公主可曉得？”
“沈大人有話明說罷了！我雖是一介女流，好歹也是大盛朝的大公主。維護國家秩序，捍衛皇室正統，保護皇親國戚也是我的義務。如今有人將矛頭直指太子，我這個做姑姑的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有了大公主的保證，沈一這才說了實話，“兩年前，京城不知從哪冒出一個謠言，說先皇駕崩前留有遺詔，要傳位於另一位皇子”
這回，大公主沒有再笑，亦無慵懶之色。她麵如鐵色，沉默中帶著一絲寒意。
“還有呢？”
“後來，謠言開始發酵，出現各種版本。其中最盛傳的就是當今皇上與太子交惡，有廢太子之意，並偷偷下了詔書另令太子，以防萬一。”
“哼！”大公主沒有反駁，可見她收的風聲，與沈一並無差別，“那你是怎麼看的？”
“作為京兆府少尹，維持京城治安是我的天職。謠言乍起，定是幕後有人指使，這兩年來卑職四處追查，始終查不到造謠者是何人。所幸追查到一條線索在安德縣，卑職假意為了柳湘與太子打賭認輸，降職到安德縣任捕快，借機查案，卻毫無頭緒。這次回京，盼春歸發案，卑職認為這是個好機會！”
“你還挺自信的。”
“不管那隻鬼說的遺詔是什麼，至少可以證明，隻要破了此案，就能查到造謠者。”
“沈一，你別忘了，此事你已經查了兩年！皇上已經沒有耐心了。”
“大公主，您可曾想過，為何造謠者傳謠兩年都沒有進一步動作？”沈一見大公主有所遲疑，急忙說道：“遺詔！遺詔是關鍵！卑職很肯定不管傳言中有多少個版本的遺詔，其中肯定有一個是真實存在的。造謠者急於找到那個遺詔，借機起事，可這兩年來他都未有進一步動作，可見他也在找遺詔！隻要我們先他一步找到遺詔，一切就水落石出！”
“可是，我們現在沒線索了！”
唯一能查到的線索直指太子，大公主內心並不想把太子牽進來。
因為，謠言並非全都是假的，至少，皇帝與太子交惡這條是真的。
沈一雙手奉上一樣東西，“大公主，請看！”
大公主展開一看，愣住，“她是誰？她是凶手嗎？”
“大公主，卑職帶來一證人，就在府外候著。請大公主移步審問，就知其中原委。”沈一道：“有了這人證，至少我們還有另一條線索可以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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