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童見狼妖目露凶光卻並不著慌,他從容地撩開罩在外麵滿是經文的道袍,迅捷地撕了自已衣服的一角,然後包紮了還在流血的手腕上的傷口。狼妖譏笑道:“你的所為讓我很感動,既然你這麼講義氣,那我就成全了你。雖然以你作人質要脅你師傅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可萬一你像今日這般自盡了,我豈不是很被動?倒不如先殺了你,再去收拾你師傅,‘各個擊破’,勝算還大些。”他見丁童臉上已幾無血色,料想他支撐不了多久,便起了殺心。
“好啊,你來取我的命就是了,一想到今生不能和二妮姑娘在一起,我就一點兒都不想活了,你沒有愛過人,你不會懂。”“我是沒有愛過人,可我愛著狐,她不愛我,那也沒有法子。”狼妖聽他這麼一說,勾起了隱痛,不禁語帶傷感。丁童又從貼身衣袋裏掏出一粒丹藥送入口中,然後慢慢地把衣服的皺褶展平,淡淡地對狼妖說道:“快動手吧。”狼妖心道:“他要是不想活了,那為什麼又是包紮,又是吃藥的?;他要是想活,怎麼不念咒,也不拿劍,甚至連個迎敵的姿勢也不擺一下?”又想:“此時是除掉他的最佳時機,這會兒不動手,更待何時,他這是在虛張聲勢、故弄玄虛,我可不能上他的當。”一念及此,狼妖躍起全力向丁童身上撲去,“啊!”隻聽得他一聲慘叫,接著便從半空中摔了下來,頭上頓時起了個大包,眼前金星直冒。原來,丁童身上穿的祖師爺的道袍,遇精怪攻之即化作一堵無形的氣牆,法力弱的妖精一碰即死,法力強的也必大受損傷。
狼妖摸著頭上的大包,又驚又痛,心道:“這小道士明明既沒動口,也沒動手,他又失了這麼多的血,哪來這麼大的內力?”“雖然我覺得活著沒意思,可是我還不想死在你手裏,別白費力氣了,你是傷不了我的。”丁童見他一臉疑惑,緩緩說道。“氣死我了,我信了你,放走了他們,又傷不了你,哼,我先不跟你理會,去吃個人解解恨,你奈我何?”狼妖說完就要走。
“等一下。”丁童心裏憂急,但是臉上仍不露聲色,他想起師傅讓他務必拖住狼妖三日,待他複原,自已現在已全身無力,即使念咒,不眠不休、不食不飲,也決計拖不了三天,那狼妖縱然傷不了他,但他來去自由,遠可去道觀,近可去村莊。"怎麼?你以為你可以攔得住我嗎?”狼妖傲慢地說道。“我是個道士,行俠仗義,降妖除魔是我的職責,你是妖精,吃人是你的天性,隻是一聽說你去吃人,我心裏就難過,但是我自知也攔你不住,不如我們作個交換。”“算你還有自知之明,你說出來,我聽聽。”狼妖眼睛亂轉,心裏盤算著:“我且聽他怎麼講,大不了先答應他,先得了好處,人還是要吃的,也不急於一時。”
“我知道你喜歡胡美麗,可是她不喜歡你,我有辦法讓她喜歡你。"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不喜歡我。”狼妖聽他提胡美麗,立時滿臉愁苦。“你啊,不懂女人的心,這樣吧,隻要你答應我不傷害無辜,我就告訴你讓她喜歡上你的辦法,隻是你還得弄點東西給我吃。”
狼妖一聽,登時眉花眼笑,忙道:“好,我都答應你,但你得全跟我說。”“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狼妖心道:“反正我不是什麼‘君子’,先騙你說了。”他不一會兒的功夫,弄來兩隻山雞、三隻野兔,說道:“你要是不夠吃,我再多弄些來。”“夠了,你起一堆火,我要吃熟的。”狼妖一揮手,地上已多了一個火堆,丁童把山雞在火上烤了,不多時,肉香四溢,他對狼妖說道,這隻給你,我再烤一隻。”狼妖卻道:“我隻吃生的,此時也不餓,你快吃飽了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