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被禦前侍衛首領“護送”回家。勁鬆走了之後,容瑾被容友清微笑地注視著。容瑾硬著頭皮和容友清對視。容友清被他氣笑了。
他這才剛被放出去幾,又惹出事來了。光化日在宮中鬥毆,一口氣打了五個朝廷重臣的兒子。雖然現在還沒到皇子站隊的時候,但你一口氣把九皇子五個親信都打了,到底想幹嘛?要不是皇帝護著容瑾,這事估計容友清又得大義滅親揍他。
容友清皺眉:“我,兒子,你最近很囂張啊?”
容瑾給自己解釋:“這不挺好的嗎?明上朝又有人彈劾你了,雖然還是教子不嚴的罪名,但終於從行為不端,變成囂張跋扈了。我看陛下挺滿意的。”
容友清不聽他這一套:“這是兩回事。你先給我解釋解釋,你今為什麼打架?”
容瑾漫不經心:“能有什麼原因,看不慣他們欺負人。以前也不是沒因為這個打過架啊。”
“裝,再給我裝。老子還不知道你?你要是不想打架,完全能三兩句就把這事先圓過去,多少看不慣等出了宮再。”容友清對著容瑾冷笑,“逛逛青樓,在外麵套人麻袋,和在宮裏麵群毆,能是一回事兒嗎?你向來是個疲懶性子,不喜歡招惹是非,對麻煩敬而遠之。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叫你今這麼衝動啊?”
容瑾無奈:“能為了什麼!親爹,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再,我什麼時候群毆別人了,不是別人群毆我嗎?你還罵我,到底是不是我親爹!”
容友清看他還避重就輕,直截了當道:“我就問你,你是想拉他做借口,還是真的?”
容瑾裝傻:“真的什麼?”
容友清沉聲道:“真的喜歡男人。”
其實容瑾在宮宴中出這句話的時候,容友清心裏就咯噔了一下,但是容友清左想右想,覺得容瑾以前沒這個傾向,於是沒太當真。
容瑾沉默了片刻,攤開手:“喜歡男的怎麼了?”
時至今日,他必須得承認,他確實對顧念有點不可言的想法。他也不是不敢承認的人。
容友清崩潰地捂住眼睛:“你娘還等著給你養兒子呢。”
容瑾同情地拍拍容友清的肩膀。容友清警惕地瞪他:“這是你的麻煩別想帶上我。”
容瑾微笑:“爹,你覺得娘會怪我嗎?”
容友清崩潰地警告容瑾:“就算喜歡男的也不能是顧念,我是讓你沒事給我惹點麻煩,不是讓你給我惹爛攤子。”
容瑾其實也沒想著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給容家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但他還是禮貌地問了問容友清:“那你覺得誰好?湯興嗎?”
容友清崩潰地走了。
晚飯後,容友清打算把他最近有點不聽話的兒子叫過來,和他探討一下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顧念,誰知剛叫過來還沒來得及上一句話,門就被敲響了。他的親衛低聲道:“將軍,陛下有口諭到。”
來的是個太監,他是太監總管新招的徒弟,眉眼稚嫩,笑意盈盈,看著很招人喜歡。
“的來傳陛下的口諭。”
當然傳的不可能是那句,讓他務必和顧念多走動走動的原話。太監臉色微肅,“辰國的那位殿下來到邵國足足有兩年了,竟也一直沒有什麼玩伴。陛下知道今的事以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想著容少爺性格好,為人爽朗仗義,希望容少爺能跟辰國的那位殿下多走動走動。”
容友清:“……”
太監走後,容瑾一攤手:“這可是陛下叫我去的!”
容瑾也很困惑:“不過陛下為什麼會下這種口諭?”
雖容家和當今陛下確實關係不錯,顧念現在瞧著也沒什麼威脅性,但武將和他國皇子走得近,終究還是一件遭人忌諱的事情啊。
容友清敲他腦袋:“還不都是你惹的麻煩!陛下肯定是想把你喜歡男子這件事給坐實了,叫七公主死心。”
“不過陛下的擔憂是可以理解的。”容友清非常感同身受地感慨道,“我也覺得七公主殿下配給你,實在太可惜了。”
容瑾深表讚同地點點頭。
容友清臉色變得鄭重又嚴厲:“容瑾,我警告你啊,出去玩是出去玩。但你要是喜歡男子,就別去招惹別的良家丫頭,心我真打斷你的腿。”
容瑾感覺自己今盡在被冤枉:“我什麼時候招惹丫頭了?”
“別的不,七公主怎麼一回事?你要是沒點殷勤,人家能瞧上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七公主是仙女,無論如何也不該看上我。”容瑾喪氣:“但我和七公主之間,跟你們想的真不一樣。她才幾歲,我至於那麼齷齪嗎?!”
容友清:“你也就比她大一歲。”
“反正我們兩個是清白的。就這樣。爹,色不早了,娘是不是還在等你?快走。兒子恭送父親。”
容友清走後,容瑾躺在床上發呆,心裏很亂。
有些能正大光明接近顧念的欣喜,也有一種不出的恐懼。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容瑾發現自己的性格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他問過係統,係統這具身體,包括記憶和情感,都是按照原和容瑾本人,直接數據構成的。可為什麼會這麼真實呢?他對顧念突如其來的感情,究竟是出自自己的內心,還是,同樣是所謂的數據構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