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這一出,已經充分地明,這個劇情,絕不是他想怎麼走,就怎麼走的。係統叫他隨意,不一定是不在乎劇情,很可能是劇情自己就具有修複性,你不走也得走。
但這不管怎麼,既然是陛下自己的意思,那他接觸顧念,容家至少不會因此遭到猜忌。
容瑾在床上翻來覆去,突然出聲:【統哥,是不是你們輸入數據的時候,給這幅身子設定了性取向和對主角過分的好感度啊。我以前絲毫沒有這個傾向啊。】
係統冷聲道:【講真,這個鍋我是拒絕的。】
……
晌午,顧念從外麵回來,就看到一個少年吊兒郎當地斜倚在院牆上,抬起眼對他笑。
顧念腳步微頓,才走過去:“不知容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容瑾自然而然道:“等你啊。”
顧念麵容盡量平靜:“我與容公子不過是一麵之緣,容公子等我,是有什麼事嗎?”
“大概是對你一見,”容瑾故意停頓了一下,注意到顧念不自在地攥了一下手,才忍笑道,“如故。”
容瑾瞟了一眼他手裏的籃子。此刻正是飯點,他猜測裏麵應該是飯食:“這是要開飯了嗎?我能留下來蹭飯嗎?”
顧念緊緊提著的心一下子落下去了,他鬆了一口氣,但也有點失落:“進來。”
兩人話間,柳弈聽到聲音尋了出來,看到顧念手裏的籃子,那一瞬間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殿下,這種事您怎麼能自己去?”
顧念無奈:“你已經很忙了。不過是跑跑腿的活而已。”
柳弈匆匆接過顧念手中的竹籃,低聲道:“我去做飯。”
容瑾一愣:“你們自己做飯?”禦膳房是幹什麼吃的?
顧念點點頭。
容瑾猶不可置信:“你們一直是自己做飯嗎?”
顧念搖頭,輕描淡寫:“這幾日才自己做。可能是打點不到位。”
柳弈正端著水盆,出來洗菜,想什麼又忍下來了。
容瑾這才意識到,他問了一個傻問題。既然之前都還好好的,突然變成了這樣,自然是因為得罪了人。
容瑾大步走過去,看了一眼,裏麵的菜果然品相很差,甚至數量也很少。
容瑾如今心底已經很明白了。
禦膳房一看權二看錢。顧念早就在邵國的皇宮徹底失勢,既然他之前還能好好吃飯,就證明他錢財打點到位了。禦膳房怎麼會好端端地突然找顧念的麻煩?肯定是有人發了話。禦膳房在宮裏的地位很特殊,一般人根本指使不動。前幾才不給做飯,用腳趾頭想,容瑾都知道是誰故意在整他們了。
容瑾心裏滿是火,卻強壓下去。他一擼袖子,笑道:“我今日蹭飯來的突然,竟然沒帶入夥的飯菜來。我去抓條魚。”
“對了,柴也等著我回來劈。”
容瑾出了院門,直奔禦膳房,一拍桌子:“給我來條魚。”
禦膳房的大廚連忙迎過來,問:“容少爺想吃魚派人一聲就好,怎麼還親自來了?這魚是要什麼口味?”
容瑾冷笑:“什麼口味?你們禦膳房如今不是改賣菜,不做飯了嗎?怎麼還能有口味?”
見他來者不善,大廚的臉色頓時僵住了。旁邊的太監立刻溜了出去,片刻後,禦膳房的總管趕來了。
“容少爺可否借一步話?”
容瑾也不想徹底得罪了禦膳房,臉色稍緩,跟著總管去了旁屋。
一聽容瑾剛剛那句話,總管就知道他為什麼來了。他苦笑道:“容少爺,您為難的們做什麼?的們難道是故意找那位殿下的麻煩嗎?也是不得不為啊。”
容瑾點點頭:“我知道是有人發了話。不過,我就想問問,什麼時候陛下以外的人,也能把手伸進禦膳房來了?誰這麼厲害啊,連你這個禦膳房總管也得言聽計從?”
總管嚇了一跳,去捂容瑾的嘴:“少爺!這話可不能亂啊!”
禦膳房地位特殊,掌管著宮裏所有人的夥食,也包括陛下的。總管太監一定是陛下的心腹,忠心是最要緊的。他對別人言聽計從,簡直是要他的命啊。
總管太監心裏苦:“容少爺,你到底想幹嘛呀?”
容瑾平靜道:“我不過是一個外臣,哪敢像人家那麼囂張,直接插手禦膳房的事。隻是你們禦膳房本職就是做飯,給宮裏所有要吃飯的人做飯。我以後每就跟著辰國那位殿下用膳。雖然在下地位卑微,但想吃個飽飯,不過分?”
總管太監苦笑:“容少爺,你們打擂台,我們不過是奴才,誰也得罪不起啊。”
“我也不為難你。要是誰來問,你就告訴他,顧念這個人我罩了。他有什麼事,讓他直接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