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過去了,但是你還是要留心。】係統警告道,【它的能力,不僅僅是想辦法抹掉你過去的記憶那麼簡單。如果真的確定了你有外來記憶,它是有辦法左右,甚至是顛覆整個設定的。】
容瑾平靜道:【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擔心了。】
係統好奇:【不擔心什麼?】
【不再擔心會失去過去的記憶,也不再擔心會橫生出什麼波折。如果這場考驗,考的是兩人之間的愛和信任。我覺得我們能過關。無論是什麼樣的設定,什麼樣的誤會和阻隔都一樣。我輕鬆度過了之前四個世界,不是因為我保有原本世界的記憶從而超然在外,而是因為我真的愛他,也真的信任他。所以我沒有作弊。我本來就有資格,度過那些考驗。】
【所以,就算它再把我的記憶洗上一百遍,也無所謂。當然,最好還是不要,偶爾強製虐戀一把就算了,折騰吃不消。】
係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有點憤怒,但又有種微妙的老父親的欣慰感,一時心情非常複雜,差點精神分裂,所以打算自己一個統靜一下。
但是容瑾不放他走:【統哥,我問你個事。我經常頭痛,然後識海不穩定,記憶被時不時壓製,是因為你所的“它”導致的嗎?】
【對,我能感覺到,它在極力地排斥我。你之所以能進來這邊的世界,還保有原來的記憶,是因為我帶著你鑽了它的漏洞。我被排斥,隻好被迫從這個世界中撤出,所以你的記憶才會不穩定。】
容瑾眉頭微皺:【但是之前有一次,我喝了如琢的血,原本劇烈的頭痛就平息了,而且在那之後,我清醒的時間大大加長,一直很穩定,到了秋涼山之後,才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陷入了混沌。如果我的頭痛,失憶真的是“它”導致的。難道如琢能淩駕於它的意誌之上嗎?】
係統也察覺到了不對:【不可能。顧如琢進了任務世界,就是土生土長的土著,頂多分高一些,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容瑾沉思片刻:【我仔細回想,發現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容瑾的記憶中也時常有頭痛的跡象。我懷疑頭痛的毛病其實是這副殼子自帶的。它在考驗開始後,並不能直接插手其中。所以,它隻能借這幅殼子本來就有的,識海中的傷,來驅逐我過去的記憶。】
而且顧白珂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顧白珂從來沒有對容瑾的頭痛,表現出驚訝和追問。他甚至知道,喝他的血,可以緩解容瑾的頭痛。
容瑾心想:不急,等回去了再慢慢逼問他好了。反正也不怕他跑掉。
轉過幾條街道,容瑾已經看到了那一對巨大的石獅和寬敞氣派的朱色大門。
據這一條街,全都是顧家的。顧家雖然被迫從靜水搬離,但是擱在這一處城鎮,也算得上是一方勢力了。
容瑾看了眼門口掛著的門匾,轉身離開了。
待到深夜,容瑾一身黑衫,輕飄飄地越過了顧家高大的院牆,沒有觸動任何警戒。
他這一世長在山野,但是他前幾世都生在富貴人家,自覺應該構造都差不多,選定了方向走下去,輕鬆地避開了所有的巡邏隊。
隨著眼前越發細致的布景,和越加嚴密的防範,容瑾知道,他找對地方了。
主院的書房裏,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桌案後,翻看一本賬冊。
中年男子修為遠高於外麵那些巡邏的青年人,警惕性自然也比他們強很多,厲聲道:“什麼人?”
容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室內,他的麵前:“來找顧家尋仇的人。你可是顧家現在的家主?”
中年男子麵色微變,他察覺到容瑾的修為不可測,至少在他之上,將原本想喊人的打算壓了下去,冷聲道:“正是我。既然來尋仇,又何必藏頭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