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許多神靈,是喜歡凡人的供奉的。
著,如琢低下了頭“我現在沒有香爐和糕點了。”
容瑾收過許多供奉,這點野果大概是其中最寒酸的一份。但他看著被用心洗過的葉子和野果,心中卻微微湧上來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柔聲道“我不喜歡香爐和糕點,我是山神嘛,很喜歡山中的野果。”
孩自從容瑾見到他,第一次有微弱的笑意從眼中一閃而過“您剛剛有什麼事要跟我?”
容瑾頓了一下“哦,我是想,屋子隨便住。你要不要我給你蓋個更大的?”
孩微愣,很懂事地搖頭拒絕了“這間屋子已經足夠我住了。不需要更大的。”
容瑾將地上的葉子撿起來,捧著那一把果子,領著孩向屋子裏去了,邊走邊緩聲和孩話。其實問的也不過是今他不在,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孩跟在他身後條理清晰地回答。
容瑾答應了那女子撫養她的孩子,但是他從來沒有正式考慮過兩人是什麼關係。
容瑾心念一動,便問道“你想不想跟著我姓容?”
孩既然讓他給起新名字,想必是因為什麼緣故,拋棄了過去的名字。人總要有名有姓,若是如琢肯和他姓容,便當做他收養的孩子了。
那孩腳步一滯,他麵露難色,片刻後搖了搖頭“我與我父親恩斷義絕,不想再用他給我的名字。但我祖父祖母卻待我極好。所以我仍想姓顧。”
本就是心血來潮,被拒絕了,容瑾也沒什麼所謂。他一瞬間想過,若不是收養,當師徒也不錯。但是他這個人過得隨便,不太看重這些名分,心想反正他養大這孩子,口頭上什麼關係也沒什麼要緊。
容瑾從孩的話中聽出了一點端倪,見顧如琢雖然眼中有痛苦之色,卻還算理智清醒,心問道“是你父親追殺你們嗎?”
顧如琢點了點頭。
容瑾不能理解“為何?”
孩眼中痛苦更深,他低聲道“因為我不祥。”
容瑾見顧如琢情緒變化波動,也不再細問這件事,隻是記在了心裏。容瑾從葉子中抓了個最大的果子塞進孩手裏讓他吃,然後開始轉移話題,問顧如琢都想學些什麼。
雖然跳過了蓋房子那一個流程,但是容瑾還是很重視好友的育徒經的。
容瑾在木屋中坐下,問麵前的孩子“你原本都學過些什麼?”
顧如琢一樣一樣答過。容瑾發現他的回答,跟好友之前舉例的那些基礎知識,完全不沾邊,頓時心中微凜。看來他養的這個家夥基礎比較差啊。他又打量了一番顧如琢的筋骨,軟綿綿的,看不出什麼訓練的棱角。
容瑾琢磨了一下措辭,很嚴肅道“既然我答應了你母親將你好好教養大,那就不能僅僅是保護你不受傷害,供你吃喝那麼簡單。從明日開始,你便要隨著日出晨起,一邊背書,一邊練功。勤能補拙,既然你基礎不太好,便該更加努力發奮才是。”
孩子不知道為何愣了一下,才慢慢點了點頭,眼中的神色也從不解變為了堅定“是。”
容瑾本來還有些擔心家夥會抵觸,見顧如琢點了頭,心中十分欣慰。
聽好友講述的語氣,好像他的弟子一開始抵觸情緒還蠻大的。但是看如琢的模樣,倒是乖巧地很。想起告辭前,好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表現地嚴肅冷酷,若是徒弟不遜,就狠狠給個下馬威,容瑾心中不免有了些得意在。
雖然我養的家夥基礎比不上好友門下的那些弟子,資大概也差一些,但是至少乖巧聽話。肯定不會有氣得我頭暈的那。
容瑾身份特殊,他修行的路子顧如琢用不了,所以便從好友那裏,要了一本給人族弟子修行用的功法。容瑾從袖裏乾坤中取出那本據最基礎的功法,嚴肅地看著眼前的豆丁“那今夜我就教你,如何打坐和感知地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