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床,一對男女,一段避免不了的尷尬。
方寧遠注意到了rola的不介意,心存上好奇的他不得不問:“你不應該大叫或者踹我下去嗎?”
背對著他的rola始終躲避著,她撲閃著那長長的睫毛,羞答答的語氣是極不符合她的平常,“是還想有過多的接觸嗎?趕快起來走人。”rola還暗罵著,自己光著呢,怎麼躲開?
方寧遠挪著上半身出來,才發現了門口散落的女生衣服,從裏到外的一覽無餘地依次排開,這種場景隻有電視裏才會有的吧,他不由自主地問:“我沒做什麼吧?”
方寧遠的起身已經把rola惹的連頭一起躲進了被窩,嬌聲喝道:“你還想幹什麼?還不走!”
方寧遠利索地趁著rola看不見,迅速地把該穿的衣服穿上,看著還在被子裏躲著的人,率先道歉,“那個,對不起啊,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弄錯了房間,做了些不應該的,希望你不要在意,我真不是故意的。”
rola在被窩裏羞怒到了極致,她皺眉抱怨著,“你最不應該地,就是還在房間裏。”
方寧遠根本來不及詢問何木的東西為什麼在這,本就一分鍾不想呆的他,沿著rola的一件件衣服走到了房門口,“你可以起來了。”隨之就是離開的關門聲音。
rola在被子裏深深地喘了口怨氣,“丟臉死了,怎麼就會這樣!!!”此時rola身上的被子已經被她踹的此起彼伏,不肯停歇似的。“啊摟了人家一夜,就這樣沒點表示就走了,好歹留個電話。”
懊惱中的方寧遠就這樣去了醫院,他是自始至終都沒看見rola的正臉,更沒聽見rola的抱怨,不然他就十分地確定,這個小姑娘是喜歡自己,也就不至於從此錯過了很多年
rola在房間裏,是裹著被子在起床,十分小心地先把內衣撿了過來,生怕這忽如其來的人還會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身前,要是那樣的話就會把自己徹底看光了
雪瑩充滿彈性的皮膚不得不暴漏出來,方寧遠是看不到了,可是rola還在亂想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掀開被子?他應該不是那種人吧?不然,我也不會”一段段不堪入目的場麵快速略過了rola的大腦。
內衣上了身,安心的rola對著房間裏空蕩蕩的空氣嗤笑,“嗬嗬,真是把自己嚇傻了。”轉而一瞥之間,發現了穿衣鏡裏的自己,紅著臉的rola散開長發披上肩,對著鏡子展露下自己,“我有那麼差勁嗎?還是真的沒看見?”僅僅隻是一麵之緣的份是不會讓rola這麼在意,可這今天從天而降的他真是要注定烙進心底了。
學著方寧遠殘留在身上的手勢,rola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前,熱透的臉十分的明顯,“是不是太快了,叫我怎麼再麵對你?”她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認清自己。
轉過身的rola走進了淋浴房,再一次褪盡,衝洗著自己不斷冒出的羞澀。
方寧遠在出租車上時,何木就從醫院裏出來了,目的地自然是酒店,就在昨天的夜裏,她告訴了秦淼這幾年的生活,所有包括方寧遠的事情一點也沒有落下,直到了清晨結束。她說要去看看方寧遠來到了沒有,因為她把手機也忘在了酒店。
秦淼很認真地充當著聆聽者,而何木也了解,勸說的再多也不如讓他知道自己到底過得怎樣,可以清楚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何木暫時的離開前,說著最後一句話,“我承認,至今都沒忘記你,可我恨你,我寧願沒有遇見過你,你的愛太自私,我還不起,所以,請你為了我的幸福,也一定要好起來,那怕隻有一點點的希望。”
秦淼不舍地看著何木決然暫離,有心解釋的意願也覺得很奢侈了,但何木的這段話還是暖到了他的心口,至少她能為她自己該有的幸福努力。
何木的離開沒多久,秦淼就迎來了方寧遠的再次到訪。秦淼好奇地看著他的身後,是沒等到何木的身影,於是先開了口:“你自己來的?”
方寧遠站到了秦淼的麵前,骨瘦嶙峋的人根本不能對應到當初見麵時的感覺,“你竟然病成了這樣?”
秦淼笑,“化療而已,習慣就好了。”
方寧遠看著秦淼,不忍的心還是為了何木開口,“我不得不問你”方寧遠還沒準備好怎麼開口,秦淼就率先坦白:“我知道,何木的麻煩。”
方寧遠有些生氣,“為什麼不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先告訴我!”
秦淼還是笑,“我覺得你還不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方寧遠靠近,鋒利的眼神殺了出來,“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隱瞞木姐!”
秦淼無視著方寧遠的鋒銳,口氣是淡淡講道:“我和何木相戀了三年多,我把她當做我畢生追求的人,容不得她受一點的委屈,可是欺負她的人太多了,我發現原來我的保護逐漸地害了她,我為了何木不得不放手,那怕是她怨恨我一輩子。其實從一開始,就注定我不能和她一起。”
方寧遠逼問:“少廢話!”
秦淼僵硬地笑,“廢話?我和何木的事情恐怕一夜都講不完,並不比你的少。但是,麵對你,我不得不承認,是我最不該愛何木。”
方寧遠愣了下,不解,“什麼意思?”
秦淼猶豫了會,還是開了口,“你以為我是病了,才不願拖累何木的?那我告訴你,從我認識何木前就知道自己已經病了,可我還是隱瞞了何木,你能明白了嗎?”
方寧遠瞪大了雙眼,怒氣上來,“什麼?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秦淼再笑,“對,我隱瞞了,在何木的麵前選擇隱瞞和坦白,我是選擇了隱瞞,可我是多麼怕失去她,萬一萬一我這病不會複發呢。我太愛她,舍不得讓她掉一滴淚。但是,老天爺卻給我開了天大的玩笑。”
方寧遠越聽越氣,“這就是愛她的理由?”
秦淼無辜地笑,“你能知道,我有多怕讓她知道我沒有愛她的資格嗎?你能知道,我又多希望讓她知道這個世上有個人願意為她犧牲一切嗎?可是我能嗎?”
方寧遠看著眼前可憐的人,一個瞬間有了換位思考的想法,倘若是我自己這樣,有他這般的勇氣嗎?方寧遠不敢多想,至少看的出他並不比自己愛何木愛的少,“你到底還為木姐隱瞞了什麼?”
秦淼歎了口氣,“何木當年在我比賽的時候經常來看我,有一個對手十分流氓,是白種人,也看不慣我們黃種人,當他得知何木是我的女朋友時,就大模大樣地騷擾何木,後來我把他打死了,可經過調查,起因竟然是他喝了何木的水杯,中毒導致的休克死亡。後來我知道了,是思琳娜故意陷害何木的,她卻沒想到會牽連了我,為此思琳娜事先找到了我,想借此機會逼我離開何木,不然就坦白她所謂的真相,可我為了何木的清白,直接去頂罪了,說是我自己記恨他,下毒後失手揍死了他。那份故意陷害何木往被子裏下毒的監控視頻被我趁機會給毀了,反正那時的我也知道自己已經病發了,明知道希望不大了,就幹脆一舉兩得,即保護了她也離開了她。嗬嗬,當愛情來臨時,就是會讓人變的自私。所以我理解思琳娜。”
方寧遠聽的很認真,他沒想到何木居然有這樣的麻煩,更沒想到秦淼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處理,“有能為何木證明清白的視頻?為什麼不找不出來?”
秦淼很惋惜的表情浮出,“我看不慣思琳娜的做法,她也確實毀了原始監控視頻,隻留下了何木往飲料裏下東西的視頻。起初那是何木要給我喝的,卻被思琳娜利用,把那我的對手引了過去,很挑釁地刺激他連何木手中的飲料都奪不過來,其實那飲料的毒不至於會要命的,最多就算是傷害罪,可惜的是,他根本沒有受了我的折磨,忍不了疼痛,加上中毒了,最終暈了過去,極快的速度休克致死。所以,有沒有證明的監控視頻都無所謂,除非是能找到證明思琳娜掉包的證據,不然何木依舊是很麻煩。”
方寧遠了解了之後,看著秦淼不得不感激道:“所以你就頂了罪,毀了監控視頻,承認是自己下的毒,理所當然地把何木保護了。”
秦淼笑的很無奈,“對那個時候,我連想見一麵,正式分別的機會都沒有。說來也夠意思,要不是我有著病,估計還在警局裏調查,讓這命案始終是個懸案。”
方寧遠不解,“你不是頂罪了嗎?”
秦淼有些失落,“思琳娜想幫我,執意要尋找我毀掉的視頻,想證明不是我做的,嗬嗬,要不然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方寧遠仔細地推敲,完全地隻考慮著何木,“看來還是需要那份監控視頻。”
秦淼搖頭,“以前不需要的,所以我毀了。現在是需要了,因為思琳娜認罪了。”
方寧遠抓住了重點,“還是那份監控視頻,這樣才可以還原真相,給木姐清白。”
秦淼點頭,“事情很簡單,但是這幾年的過程很複雜,美國警方的目的就是要詳細的過程,才能幫助何木擺脫嫌疑,目前隻有思琳娜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所以,我也開始尋找那份原始的監控視頻。”
方寧遠又發出了疑問,“你不是說已經毀了嗎?”
秦淼搖頭,“還有一份備份,被一個叫趙峰的人帶走了。”
方寧遠瞬間頭大,“什麼?趙峰?”
秦淼無奈歎氣,“這也是思琳娜才跟我坦白的,可是趙峰已經失去聯係了。我已經讓我師弟去找他了。”
方寧遠起了警心,“你怎麼知道趙峰的?”
秦淼話到了這裏,決定先為了方磊隱瞞,他不想讓方寧遠再記恨方磊一次,“不怕你生氣,我始終沒有放心何木,一直讓我師弟林奕暗中保護何木,直到你有能力保護她了。”
方寧遠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但是那句一直暗中保護卻刺痛了他的心,隱隱地,他猜測:“木姐被誣陷,是你幫助的木姐?”
秦淼如實點頭。方寧遠卻如遭雷擊,倒退一步,一個油然而生的念頭浮出,‘我連一個病人都不如,還需要他的施手才能挽回木姐的清白,我差一點就害了木姐。’
秦淼急忙解釋,“林奕他也有其他的事情,順便一起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