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裏吐出兩個字,輕蔑的看著我。
是人類的語言,看來是為了讓我聽到。
“是嗎,這是你的……名字?”
我瞪大眼睛,朝他墨綠色的臉上輕輕吐出一口氣。
低頭,站起來。
再看向他的臉,帶著戲謔。
我要怎麼回答你呢?
“你剛才,是不是在說我?”
我側耳指指自己,想從他的嘴裏聽到別的話。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明明隻是一個犯人,一個肮髒的螻蟻,你為什麼要掙紮呢,享受你擁有的一切是多麼的美妙!神可以鄙視我,可以蹂躪我,可是你不行啊!那種目光真是讓人惡心,讓人……陶醉啊!”
興奮占據了眼睛,我抬腳跺向了獸人的臉。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隻要承認就好,身體的痛苦不能讓你絕望嗎?你還在考慮什麼,思考什麼……你這個初醒的人哦,根本不明白世間的人哦,我對你的無禮表示由衷的哀悼,由衷的悲痛!”
直到靴子後跟斷裂才停下機械重複的踩踏。
自己都不記得踩在**上多少次。
我靠在桌子旁,看著獸人的臉。
他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嘴唇外突出的兩顆尖牙已經斷了一顆,另一隻也鬆動著。眼角盡是血絲,他的鼻梁斷了,沉重的呼吸夾雜著淤血在鼻子裏嗡嗡作響。應該是沒注意到他的耳朵。
——流下了血。
真不爽。
我盯著那顆鬆動的牙。再三考慮後,從桌子上拿起一把巨大的鉗子,一步步朝獸人走去。
“不疼哦,就當是看牙醫。”
我對準了他的牙齒,可惜這家夥扭動的太厲害,總是在我準備用力的時候縮回去,一次這樣,第二次也這樣,第三次……
“啪!”
我扇了他一巴掌。
“亂動個卵子!把別人對你的好當做放屁嗎?!真是不懂感恩的家夥!”
扔掉鉗子,甩到了他的下體上。
“真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啊,難不成你真的是沃斯卡斯凱帝國的狗嗎?我想我沒猜錯吧。你這個樣子,讓妻子和兒女看到怎麼辦?他們會傷心的吧,傷心的吧!……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親變成這般模樣!”
想起了自己的內側口袋還有落音水晶,我閉上嘴。
捏碎了水晶,裏麵漸漸的飄出一個女人的邊哭邊乞求的聲音,接著是一個小孩子的哭聲和女人聲嘶力竭的呼救,接著是衣服撕碎的聲音,接著是……
我看著獸人,笑容展開。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眼睛睜開了,完全睜開的那種,用“瞪”來形容最好不過。
“你這混蛋!帝國的混蛋!混蛋!!敗類!!我詛咒你!詛咒你!!!”
他開始掙紮,伸長脖子吼道。全身的肌肉因為憤怒在顫抖,胸口的傷痕再次裂開流下了絲絲血跡。我看著被怒火吞噬的人,竊笑起來。
隻可惜他被鎖在了刑架上,如同一隻……
待宰的鴨子。
“哎呀哎呀,你終於注意到我了。”
我捂著臉,被承認的快感在胸口四處亂撞。
“還沒完呢,”我笑著說,“看來抓住的那女性真是你的妻子,真是年輕漂亮的人呢。我想……士兵們為了把你們趕出去流了血流了汗,怎麼補償呢?”
打個響指。
“現在的你是補償不了我失去士兵的痛苦,你對帝國的罪也不可能是你一個人能還的起的。”
“那麼……讓你的妻子償還吧,畢竟是雌性。你的孩子還可以當奴隸呢。不過請不要抱著複仇的心思,我會在不知不覺中殺掉他們的……哎呀呀,為什麼眼神要移到一邊呢,想要逃避現實嗎?”粗魯抓住他的辮子拎起頭,我扭過他的眼睛,“真是個悲哀的人。”
“來吧,讓我瞧瞧你屠殺村子的氣勢吧!”張開雙臂,我喘著粗氣,瞪的自己眼珠都有些疼痛。
“耗盡多少國家資源,葬送了多少士兵和勞動者的性命,帝國對你們的好就是讓你們這樣做的嗎?他們是什麼,他們是太明的士兵,是我們的親人。我尊重你,隻是因為你天生愚昧可憐,而不是我必須這樣做!他們流下了冤屈的血,悲壯的血……這債,你來還,你的同伴來還!”
拉扯在痛楚與衝擊下皺著臉的獸人,朝自己身後推去。盡管手腳的刺痛已經伸到極限,他還在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