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諾是又驚又怒,其實在得知王道在不法城露麵後他就猜到自己這個外公會有所行動的。隻是沒想到他連自己的貼身侍者都能買通,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要是平時他還不怕,畢竟布萊克先生隨時隨地跟著他,然而就在剛才布萊克已經被那個帕寧引走了,要不是白夜反應及時恐怕還真要被得手了。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朝埃修笑了笑假裝不在意道
“是嘛,她隻是一個正在實習的小姑娘。”
“實習的小姑娘嗎?”埃修看了眼門外隨口稱讚道“很少見的投擲功夫。”
……
“帕寧,真的是你!”布萊克先生衝出大廳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高台上的帕寧,他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
那是個略顯瘦削的青年,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略顯白淨的臉上一道猙獰的傷口如同蜈蚣一樣盤踞在他嘴邊,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道傷口顯得愈發的猙獰。
“是老師啊,您來了。”帕寧朝著布萊克先生笑了笑,然後緩緩坐在高台上,他把槍扔在了身後五六米遠的地方,然後拍了拍自己身旁,眼中滿是邀請之意。
可是布萊克先生完全沒有理會帕寧的好意,他把手按在腰間厲聲喝道“帕寧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有,你不是已經……”
“已經死了,對吧?老師。”帕寧輕輕點了點頭說:“可是老師,我沒有死,而且今天我是來拖住你的。”
“拖住我?”布萊克先生頓時忽然有些不妙,就在此時,背後的光亮猛得一暗。
是宴會大廳!那是宴會大廳的方向!他明白了,埃修那個老家夥是想要乘機支開自己然後好朝主人下手。
布萊克臉色一變,轉身就要離開,可渾身又是一陣寒意襲來,趕忙一歪頭,一根竹鏢幾乎是蹭著他的臉飛了過去。
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手一摸竟然還有幾滴鮮血,轉頭看去帕寧的手中幾隻黑色的鐵鏢閃爍著點點寒光,布萊克先生瞥了那些鐵鏢一眼,原本銀亮的刃口處也變得漆黑無比,那是被毒藥腐蝕的。
帕寧看著布萊克先生麵無表情道“老師,我隻答應了那位老先生拖住您,但您如果決意要走的話我隻能跟您再打一場了。”
布萊克先生的身子不由得一僵,他仰頭頭看著名立於高台之上的青年,臉上的不屈之色亦如當年,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輕歎了口氣說“帕寧你退步了,要是你剛才用的是手上那東西的話我早就死了。”
“那老師也不是嗎?其實老師當年是故意的吧,明明有穿甲彈用,卻選擇了警用子彈。”帕寧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說“當年它離這隻有三毫米。”
“那是我當年隻有警用彈,如果早知道你會做出這種事情我應該會再朝你胸口上補兩槍。”布萊克先生已經怒不可揭,他一麵忌憚著帕寧的毒鏢,另一麵又怕因為自己的離開使得希諾身陷險境,所以即使他再怎麼冷靜這時候都忍不住要罵上兩句了。
帕寧不為所動,隻是手持毒鏢站在那緊盯著布萊克先生的雙手,一旦布萊克有任何動作,他的毒鏢會立馬脫手將其釘死在這。
布萊克先生的冷汗直流,他是知道自己徒弟實力的,在十年前他就能在自己手下過五十多招而不敗,現在自己的年紀已經大了,而帕寧卻從當初的那個無力少年變成了一名強健的青年人,此消彼長之下自己真的能......
倒不是布萊克先生怕輸,隻是他拖不起,哪怕他再老十歲他都相信自己會贏,隻是主人那邊拖不起,萬一主人出了事情他就算把帕寧五馬分屍也沒用。
他想到這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帕寧,我知道你或許對主人有些不解,但今晚你實在不該來。”
“可是我來了,老師。”帕寧淡淡道“您不是早就說過嗎?這條路一旦踏上就永不能回頭,拿起槍的人隻能到死才能放下,我沒死,所以我回來了。”
“這樣麼?既然如此你是如何也不聽我勸咯?”布萊克先生緩緩掏出了一把銀色的手槍,帕寧立刻繃緊了肌肉說“老師你不要逼我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