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腳步飛快,牽著安如是就往紫藤居而去,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跟她說著話。
“姑娘上次回去了之後,這宅子裏可是冷寂了好一陣子呢,王爺無事並不回宅子裏來,平日裏隻剩我們這些下人了”
安如是任她拉著跑過照壁,打前廳穿過去進了後院,聽她喋喋不休也隻能笑著歎口氣。
上次住在這兒的時候閑暇時就聽她說過了身世,玉容也是個可憐人。她原本是大赤的附屬國——胡國邊境一個小村莊的村民,三年前胡國的可汗反抗大赤,秦柯率兵親征攻打胡國,國家邊境不寧,苦的隻是像她這樣的普通百姓。玉容全家被窮途末路的胡國將士殺害,她也是躲在家裏蓄水的大水缸裏才算是逃過一劫,後秦柯手下的士兵在村子裏休整,才發現了她,將當時年僅十二歲已經成為孤兒的玉容帶回了帝都
她親眼看見家人和村民被敵軍殺害,這樣大的打擊,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平複安如是不禁想起娘親在她麵前,身體逐漸變冷的場景,還有前世時聽聞安相府被抄家,得知娘親的屍骨被翻出來挫骨揚灰,心中更加疼痛,也對麵前不過十四五歲已變得活潑可愛的少女疼惜。
如果此時娘親還在
“哎呀!”她一時不察,竟一頭撞進了一個人身上,那人手裏端著的東西稀裏嘩啦掉了一地!
“我說你”對方正要發作,定睛一看卻發現是安如是,“安姑娘?”
安如是這一下大約是恰好撞上了對方的肋骨,眼見著對方並未如何,她卻被這麼結實的一撞,頭暈腦脹。
“師柳大夫?”
柳蒼術俯身將地上的托盤和摔碎的藥碗等等撿起,才慢條斯理開口:“你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安如是看著身畔玉容好奇的神情,隻得做足了禮數,福一福身道:“如是是王爺相邀來做客,不想衝撞了大夫,如是這裏給柳大夫賠個不是,還不知是否打碎了要緊的東西,如是可否想法子補救”
柳蒼術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沒什麼要緊的,好在這一碗藥已給夫人服下了,不然還要再花兩個時辰再熬上一碗。”
夫人?是秦柯的王妃,還是秦柯的娘親?
柳蒼術見她不自覺地擰起了眉頭,想也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罷了,他既然帶你來了,估摸也是想讓你見夫人一麵,你出府一趟不易,還是抓緊時間吧,在下要去配藥了。”
說罷也不管她的反應,揮揮袖子徑自端著碎了的藥碗走了。
讓我見夫人一麵?
安如是還記得,阿賀同她說過,秦柯參軍前已是孤兒,若這個“夫人”指的是娘親,那是秦柯找到了他的親生母親?那為什麼還要讓她跟“夫人”見麵?若不是他的母親,那便隻能是他的妻室,可安如是也算是打聽過,秦柯並沒有娶親,就連陽平帝姬的情意他也並未回應不是麼?
玉容上前,拉過她的手道:“王爺確是吩咐姑娘來見一見夫人的,王爺沒同小姐說實情麼?”
安如是搖搖頭,道:“並未,那你這就帶我過去吧不過不知,這位夫人是什麼樣的人呢?”
玉容斟酌了遣詞,才道:“我也不知那位夫人是什麼身份,隻知道是王爺和柳大夫從別莊請回來的,王爺從不許我們向外透露夫人的事情那位夫人是位性情很溫和的人,雖說像是受了很多苦的樣子,每日隻能躺在房中養病,可對待下人謙和有禮,極有涵養,宅子裏的人都很喜歡夫人”
“那你便帶我去吧”
安如是心中一動,竟無端生出些異樣的情緒她腳下緊著走了幾步,跟在玉容身後走到紫藤居門口,竟不敢上前去叩門了。
“夫人,我是玉容,王爺讓我帶他的一位朋友前來看望您,不知您現下是否方便!”玉容站在門口揚聲喊道。
從室內傳出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聲音不大,想來屋裏那位夫人確是病弱導致氣力不濟,但的確溫和可親,“請進,王爺的朋友好意前來看望,我本該起身迎接,可我由於身體的緣故實在不能起身,恐怕怠慢了客人”
這這是
安如是聽了這個聲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上前推開門衝進屋內。
這個聲音,是娘親的聲音!
她決計不會認錯,前世安如是進宮後,由於太過思念娘親,不止一次夢中聽到耳邊娘親的話語聲,撫慰著她的深宮孤寂,和思親之情
“娘親!”
榻上臥著的林承九剛才放下茶杯,便聽到這一聲在她聽來無異於撕心裂肺的“娘親”,險些摔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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