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福叔最後妥協:“如果您有事就叫我和糖餅,我們一定會立馬趕來的。”

江弦點點頭,福叔才和糖餅滿不放心地回了房間。

福叔他們離開後,院子裏便冷清下來,月光如水、海風如訴、銅鈴叮當、潮聲沙沙,嘈雜與靜寂完美交融,讓江弦恍惚感到天地間隻剩自己一人。

好在還有青麵再陪著自己,江弦安慰地想著,朝青麵剛才站著的方向望去——不見了!

“青麵?”江弦又扭著頭找了一圈,青麵果然不見了。

江弦:“……”

一陣強風吹來,江弦狠狠打了個噴嚏,他把蓋在腿上的薄毯朝上拽了拽,雙手環胸抱住自己,悵然地喃喃自語:“在這冰冷的夜風中,果然隻有自己的懷抱還有點溫度……”

也不知道滄淚今天還會不會來了,唉……

大豬蹄子。

就在江弦坐在輪椅上迷迷糊糊的時候,耳中突然聽見一種與海浪、銅鈴聲完全不同的聲音,那是細沙被碾壓時的輕響,鹹腥的夜風裏也多了一種熟悉又讓人蠢蠢欲動的香味。

江弦猛然驚醒,輕輕將手放在門栓上,待那聲音靠近,便一下拉開大門。

滄淚用魚尾撐著身體站在門外,渾身濕漉漉的,長而微卷的黑發淩亂地貼在肌理線條優美,如同雕塑般的赤|裸半身上,發梢還在往下滴著水,不一會兒就將地麵洇濕了一小塊。

他手裏捧著半個大貝殼,貝殼裏放著一堆花花綠綠的水晶瑪瑙,金銀寶石,看見江弦的瞬間手一抖,寶石便全灑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脆響,在瑩潤月光的照耀下光彩熠熠,就像散落了一地的星星。

“你在做什麼?”江弦不大開心地盯著他問。

“送禮物……”滄淚刻意躲開他的視線,明明渾身都散發著身為獵食者不容忽視的威壓,表情卻像隻無害的大海豚,他囁嚅著:“你們人類好像是這樣稱呼這種行為的。”

他頓了頓,指著地上一顆紅寶石繼續說:“我之前又看見過那些人類在找到這些東西後都會露出很開心的表情,我也想看見你開心。”

滄淚說著心虛地覷了江弦一眼,發現對方臉繃的很緊,看上去並不像開心的樣子,於是小心翼翼地問:“你不開心,是因為不喜歡這些嗎?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去給你重新找。”

江弦沒接他那茬,反問到:“你想看見我開心,為什麼不親自送?為什麼答應過來找我,卻連著兩夜都不出現?如果我今天不在這裏等你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我最討厭別人說話不算數!”

討厭兩個字就像一記重拳砸在滄淚胸口,讓他堅若磐石的身軀不自主地晃了晃:“我隻是怕嚇到你,我和你們人類不一樣,我有利爪,還有尾鰭。”

“我說過我不怕!我不是因為收到禮物不開心,我隻是因為沒見到你才不開心,你懂了嗎?”江弦歎了口氣:“再說,趁我睡覺占我便宜的時候我可一點都沒見你害怕。”

江弦說完,發現對方輪廓分明的俊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接著竟然泛起了淡淡紅暈。

天呐!這條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善類,而且還趁著自己睡著耍流氓的鮫人在被戳穿後居然還會害羞!這簡直是太……可愛了!

“隻要我出現你就會開心嗎?”滄淚撩起眼皮瞅著江弦,不確定地問。

“嗯。”江弦肯定道:“我還蠻喜歡你的。”

“喜喜喜喜歡?”滄淚顯然沒想到江弦會說出這種話,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江弦,蒼白麵頰上的紅暈更甚。

江弦:“……”這樣也會臉紅,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他是色魔還是純情了。

滄淚擺動尾巴滑到江弦麵前,突然把他從輪椅上抱起,薄毯滑落在地上,江弦急忙伸手攬住了對方脖子。

田暖煙的身體本就不好,十分單薄,身高也不算高,滄淚抱起他幾乎不用什麼力氣,他一手攬住江弦的腰,讓他坐在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上,穩穩地托著,低頭埋在對方頸窩處深深嗅了一口,薄唇開合,擦過那片敏感的皮膚:“我很想你。”

滄淚還有些濕濡的發頂蹭在江弦下巴上,微涼的觸感帶著濃烈的異香湧入江弦口鼻,就像在他身體最深處點了一把火,幾乎要將他燒穿,讓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嬌喘。

“我也很想你。”江弦暈乎乎地說。

滄淚抬起頭,在迷蒙的月光下第一次吻了江弦,舌尖頂開他的唇齒,尖銳的犬齒輕輕叼起對方如桃花般柔嫩的唇瓣,就像個狡猾的獵人,熟練地撩撥著對方體內名為欲|望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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