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帶動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白皙準從人牆中穿梭過來,這時我才看到,他身後的保鏢壓著一個人,五官因為太過端正而顯得有些假。
--竟是段磊。
這時我發現,隨著白皙準的走近,秦納蘭正在微微發抖。
“兒媳婦,給我敬茶吧。”白皙準在白萬秋的座位上坐下,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怔了怔,有些慌亂,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時白皙準主動接過秦納蘭手裏的茶壺,倒了一杯,遞給她說,“你也是我兒媳婦,這杯茶,就賞給你吧。”
秦納蘭低頭望著那杯茶,臉色發青,整個人微微顫抖著,然後白皙準又把手機遞給了她,“我已經找到你媽媽了,她有話跟你說。”
我不知道那屏幕上有什麼,隻見到秦納蘭嘴唇發白,像是被抽幹了力氣,竟跪倒在地上。
白皙準走過來攬著我的肩膀,帶著我走出人群,“孩子,你做的很好,我們好好聊聊,以後我會給你做主。”
白皙準給我看了他的手機,上麵有段視頻,是一個麵容醜陋的老婦人打著手語,我看不懂是什麼意思,隻是覺得她的眼神十分悲涼。
……悲涼到扭曲,悲涼到心碎。
在白家大宅溫暖雍容的小會客廳裏,白皙準和顏悅色地問我,“你知道這段手語是什麼意思嗎?”
我搖了搖頭。
“她說放下吧,放下了才能夠活下去。”白皙準給我倒了杯水,“想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給你講講。還有,我覺得你很好,如果你還想跟白寂雲在一起,我給你做主!擔保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仿佛黑夜中的海麵上透過一絲光芒,隻是轉瞬即逝。
一瞬間,白皙準這句話真的給了我希望。然而我跟白寂雲之間周而複始,我真的不想再讓自己失望了。
原來白萬騏的母親綾黛還活著,隻是被毀了容。當年她跟白萬秋生母辣夫人之間鬥得太過慘烈,最後被潑了硫酸,連聲道都毀了,成了啞巴,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後來,雖然她的性格也隨著容貌一起變了,但是愛美之心卻依然還在,因此她二十年前走了許多個孤兒院,收養了最漂亮的幼女秦納蘭。
辣夫人收拾了綾黛之後,以為她已經死了,心中也有愧疚。這時白萬秋的妻子得了抑鬱症,幾次險些自殺死掉,自己的兒子天性花心,偏偏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男人。經曆的越來越多,辣夫人的心境也漸漸起了變化,深感因果輪回,一切都有報應,後來終於皈依佛門,消聲覓跡。
可是綾黛的怨恨不會因為辣夫人的改變而平息。在她過去得寵的時候,白皙準為她一擲千金,攢了天文數字的私房錢,因此她敗走海外之後依然可以過著奢華的生活。後來她花了大價錢來培養秦納蘭,她把全部的希望寄托這個年輕漂亮的棋子身上。
……原來是這樣。難怪秦納蘭逼我嫁給白萬騏,還讓我幫他爭家產。
“可是,既然她還活著,為什麼不去跟自己的親生兒子白萬騏相認呢?”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綾黛這一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她的容貌,像她那樣美麗的女人,寧可死,也不肯以醜陋的容貌暴露於人前,更何況是她自己的兒子。”白皙準是這樣回答我的,不過將心比心,如果我是綾黛,我也一定不會再見白寂雲的。
白皙準又說,“其實白萬秋跟白萬騏的利益之爭,包括你媽媽的一些事……我全都知道。這些日子我裝傻裝病,就是為了把背後使壞的人引出來。我能給兒孫留下這麼大的家業,就要保證這個家族世世代代平安無事。”
他頓了頓,又說,“萬秋那孩子,真該讓他受點教訓……不過我也不能眼看著他喝下有毒的茶水。”
這個房間大約有三十多平,並不很大,白皙準的四個保鏢壓著段磊站在門口,我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白皙準又說,“他是秦納蘭的人,她派他到我病房來拔管子,因為一旦你跟白萬騏成婚,細眉就會有忌憚,會跟他們聯手對付白萬秋,不會追究我的死因。”
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抬眼對上段磊的目光,想起他曾經差點要了我的命……身上不由生出一層寒意來。
段磊靜靜地望著我,眼中竟然殊無懼意,我有些怕他,不由自主縮了縮肩膀。
白皙準拍拍我的手背,說,“別怕,局麵已經控製住了,而且我已經派人抓了綾黛,這件事已經了結了。”
我點了點頭,望著白皙準紅潤矍鑠的臉龐,不由得心生敬佩。就在這時,隻見他鼻子裏滲出兩道殷紅的血水,蜿蜒而下滴到他嘴唇上,他隨手一抹,自己也嚇了一跳。
門口那四個保鏢逐個跌倒在地上,捂著脖子露出痛苦的表情……段磊得意地挑起唇角,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倒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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