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願望可能實現不了。”我寫道。
武琳剛才和我對視一眼,微微的點點頭。她和我想的一樣,想要看齊廣巧的反應。
“為什麼不能?我不怕她。”
“因為她死了!”我在本子上寫道:“被一支手殺在家裏,試圖偽裝成自殺,但是被我識破。”
“死死了?”
老人總和齊廣巧不對付,惡鄰居的存在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精神支持。
兩家之間未必有多大的仇恨,隻是生活中的一些小摩擦。突然連鬥氣的對象都沒有了,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武琳拿過本子寫道:“起初我們認為‘一支手’的動機是製造恐怖,不斷擴大負麵影響,使得小區的房價降低,現在看來,還是另有所圖。具體原因還不清楚,你或許能給我們提供點線索。”
齊廣巧想了想說道:“要是真的和阿華有關,我可能知道原因。”
老人有了齊廣巧一家的把柄,但是並沒有提出過具體要求,隻是在遇到時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偶爾有些小爭執,齊廣巧也都選擇了退讓。
這不足以惹來殺身之後,她死亡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太孤獨了。
秘密在心裏埋藏的時間長了,會發酵。
老人沒有人陪,每天把大把的時間花在曬太陽,和小區裏的老人閑聊上。
終於有一天,她忍不住說出阿華的事。
按照和齊廣巧的約定,她說的很隱晦,但是在她的口中,阿華成了一個不檢點勾人的狐狸精,這話傳到一支手耳中
真正的禍從口出,老人的死因竟然是八卦。
站在一支手的角度分析,殺死一個討厭的老家夥,既出了一口惡氣,還製造了恐怖,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兩起凶案都聯係起來,誰能想到關鍵點竟然是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盲女。
“你提供的線索很重要,警方會核實。”武琳表示感謝。
問的差不多了,到這次問詢,齊廣巧才是真正的交底,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
在臨走之前,我在本子上又寫下一個問題。
“你怎麼看阿華,你覺得她和這些案子有什麼關係?”
齊廣巧想了一會兒,很認真的說道:“這個女孩很聰明,外表也很有迷惑性,會利用人們對她的同情心,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女孩。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的直覺不會錯。至於她在案子中是什麼角色,就是你們要調查的。”
武琳點點頭,這些話也就是聽聽,帶有強烈的個人感彩。她恨盲女阿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是一切的根源。
人不會從自己身上找毛病,會把全部罪責都推到別人身上。齊廣巧的話隻是為我們提供一個思路。
我向武琳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們可以走了。
武琳拿過本子寫道:“好好休息,如果沒有意外,我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盡管討厭齊廣巧,女人畢竟是女人,武琳還是心軟,留下一句安慰的話。
我們整理好東西,向病房外走去。
還沒走出病房,身後就傳來齊廣巧的哭聲。
起初是小聲哭泣,有些壓抑。幾秒鍾後就是嚎啕大哭,淚如雨下。
走出病房,武琳長出一口氣,吐出胸裏抑鬱之氣。
案子到這一步,可以說已經破了,隻是還有一些小細節沒有落實,犯罪嫌疑人一支手沒有抓捕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