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辛苦彌久不成事,孤獨婦人子難全(2 / 2)

“可是…”小柱子有些焦急的問道:“那我們就任由他們放肆,什麼也不做嗎?”

“現如今看來,此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周原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我們能做的,隻有等待時機的到來。”

與此同時。

殊不知變故已經發生,在小鎮的另一端,七八個漢子正在一條狹小的巷子裏快步穿過。

“周大哥果然沒錯。”頭前的一個漢子手裏舉著一張皺巴巴的地圖,他比對了一下周圍的景物,有些興奮的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座高樓說:“那裏就是官衙府庫,從這條巷子出去,就能直達府庫後牆。”

“太好了。”在他身後的幾個漢子聽罷,不禁都麵露喜色。“終於可以出得這一口惡氣了。”一個漢子憤憤地說道。

但是就在這時,從巷子前的一處拐角後,走出了一個纖細的身影,直直擋在了他們麵前。

幾個漢子不禁一詫,他們定睛看去,擋住他們去路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原的妻子邵氏。

邵氏的肚子挺得極大,相稱之下更顯得她身材嬌小。在她的身邊,有個阿婆一直在攙扶著她。邵氏的臉色很是蒼白,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挺直腰身,站在了這群漢子的麵前。

“嫂子?”那個手舉地圖的漢子一怔,他連忙上前扶住邵氏,問道:“你怎麼來了?”

邵氏微微喘息著,她抬起頭說:“周原讓我來告訴你們,你們這麼做會讓全鎮陷入到危險之中。”

那漢子聞言一驚,他反問道:“周大哥為什麼這麼說?當初這計劃可是他製訂的啊。”

“他說,你們如此莽撞行事,怕是有些操之過急。”邵氏的語調漸漸的有些激動,而她的臉色也更加蒼白了幾分:“你們就這樣去搶奪官府的大庫,未免有些太以卵擊石了!這要是一旦出了什麼紕漏,你們也都是有家室的人,你們叫他們還怎麼活呀!”

那漢子聽罷,他垂下頭,眼前的邵氏眼圈通紅,看上去已是心急如焚。

“嫂子。”他聲音低沉的說道:“自從我們決定舉事的那一刻起,妻兒乃至生死都已被我們所置之度外了,若是再任由這些鄉紳狗官騎在我們頭上敲骨吸髓,那才是真的不義不孝!”

說罷,他對身後的那群漢子喝道:“願意隨我舉事的跟我來,要是有人想要退出,我也絕不阻攔!”

他大步從邵氏身邊走了過去,續而從她身邊走過的,是在他身後的那群漢子,不落一人。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攙扶邵氏的阿婆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把全鎮拖入萬劫不複的,怕是就是這群後生仔啊。”

但在這時,阿婆突然感覺臂彎一沉,她急忙別過頭,卻見邵氏緩緩癱軟在了地上,她的臉色煞白,掌心額頭遍是冷汗。

邵氏的麵上盡是痛苦,她捂著肚子喘息道:“我的…肚子…好疼啊!”

阿婆驚覺不好,她四顧無人後,連忙把手探進了邵氏的褲襠裏,待到把手抽出來,在她的掌心遍是粘稠的鮮血。

宮縮血湧,臨盆之兆!

“閨女別慌,阿婆在這兒呢!”阿婆忙不迭的寬慰著邵氏,邵氏的臉色已經全無一絲血色。她費力的拉起邵氏,跌跌撞撞的向巷子外走去。

……

話分兩頭,那隊漢子在繞過幾道巷子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堵高有兩丈的紅牆。

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官衙府庫的後牆。

一股無聲的決絕,在所有人之間回蕩不止。

為首的那漢子揣起地圖,他向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後麵的人心領神會的遞過來一條栓了鉤爪的麻繩。

那漢子接過麻繩,將鉤爪呼呼甩了兩圈,嗖的一聲擲上了牆頭,鉤爪帶著麻繩越過了牆頭後,牢牢攀在了牆頭的簷上。那漢子扯了一下繩子,見繩索架好後,他雙手攀住繩索,飛快的往牆上爬去。緊隨其後的,還有兩個精壯的青年人,三人翻過牆後,手腳並用的翻身滑下院牆。

四下無人,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偌大的府園,園中竹樹環合,清淨雅致。在茂林修竹之間,林立著一座座坐落整齊的巨大樓舍,這些樓舍高有數丈,樓體皆是采用堅硬的磚石砌就而成,看上去另外分外厚重堅固。而這些樓舍也和尋常房屋頗有不同,這些樓舍上除卻一扇大門之外,其上無有一扇窗戶,隻在接近樓頂的高處,敞開著幾個狹小的氣窗。

眼前的這就是官衙府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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