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卷簾過多思忖,在他眼前的沙暴已經愈來愈不穩定,終於,隨著一聲石破天驚般的巨響,沙暴如一陣黑色的暴風雨般被炸裂向了四麵八方。
一陣飛旋環繞著的雲嵐縹緲在半空之中,雲中那個寬闊的身影,伴隨著一陣粗重的喘息聲,漸漸顯露了出來。
哪怕是心性沉穩如山的卷簾,在看清他的樣貌時,都不由的被駭了一驚。
豬剛鬣的身形原本就已經非常魁梧了,但是此刻的他比先前的身形大了整整一圈不止,可即便是聽他的身形變得如此龐大,他身上原本的那些肥肉卻已經是消弭不見。他的皮膚變得異常粗糙黝黑,花崗岩般的肌肉塊塊暴起,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透露出的,無不是野蠻的力量感。
最可怖的是,他的麵孔此刻已經不再是人的麵孔了,而是一副野豬的麵孔!
他麵容上的皮膚如岩石般青黝粗糙,一條碩大的鼻子從他的臉上高高的拱起,噴吐出一陣陣白霧般的熱氣,沿著他的後頸,一簇黑灰色的豬鬃從他的腦後延伸向下,根根豬鬃猶如鐵絲般亂七八糟的支棱起來。他的一對耳朵像兩把蒲扇一樣掛在他的腦袋兩側,而從他的左右唇邊,兩條彎曲的獠牙猙獰的從嘴裏探了出來,豎立在他的鼻子兩邊。
他抬起眼來,兩道嗜血的目光令卷簾不由都為之感到一陣心悸。
在他的眼神和他周身的氣場裏,全然沒有一絲人性的氣息,反而從中透露出的,是一種淋漓盡致的獸性。
豬剛鬣此時的狂莽的野獸氣場,在卷簾如此凶悍的殺氣麵前,不僅不落半分,反而竟有些許更在其上之意。
“你究竟是何人?”卷簾聲音低沉的問道,從他他的字裏行間,盡是砭骨的寒意。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豬爺爺就告訴你!”豬剛鬣把九齒釘耙忽的往肩上一掄一扛,他一抹自己的豬鼻子,粗聲大氣的說道:“你豬爺爺本是東天神庭水神大將,北極紫薇大帝駕前天蓬元帥,掛帥銀河水師!隻因後來被貶下界,落了個如今境地!”
說到這,他輕蔑的一笑,舉起九齒釘耙遙遙一指卷簾,嗤笑著說:“不過收拾你,還是沒問題的!”
“我倒是想知道你當初犯了什麼天條。”卷簾不疾不徐的說道:“把你打入凡間不說,還落了個此等相貌。想必,你犯的事兒不小吧?”
他這番看似不動聲色的話,令豬剛鬣頓時怒火中燒,他把九齒釘耙往身前一橫,大吼一聲道:“想問?找閻王爺去問吧!”
說著,他的身形大動,流星趕月般直殺向卷簾而來!
二人之間數十丈的距離瞬間被拉近至了不足四丈,卷簾不敢輕敵,趕忙催動法訣,驟然間,數十道黑沙暴騰空而起,迎頭轟向豬剛鬣!
這一次發動的狂沙,卷簾沒有留下絲毫餘力。
黑沙暴與豬剛鬣在半空中轟然相撞,相撞之處距卷簾不足十尺。巨大的爆炸聲如雷貫耳,四濺的沙暴如煙花般炸裂開來。
看著眼前潑潑灑灑的沙雨,卷簾的眼中不由浮現出一絲釋然。
但是就在這時,一把寒光奪目的九齒釘耙呼嘯著穿過沙塵,劈頭向卷簾砸來!
卷簾大吃一驚,他慌忙架起手中的正法禪杖,勉強算是擋下了這迎麵而來的一擊!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肆意的狂笑隨著攻擊接踵而至,隻見豬剛鬣的身影從沙塵中貫穿而出,他大笑著撲向卷簾,高高揮起了手裏的九齒釘耙。
全無一絲炫技,隻是單憑著**上的力量,隻一擊就令卷簾險些招架不住。
豬剛鬣的攻擊全無一絲花樣,一把九齒釘耙接連不斷的砸向卷簾。卷簾隻得架起正法禪杖抵擋。可就算是他在不停的抵擋,豬剛鬣依然還是不管不顧的,一次又一次揮起九齒釘耙接連砸向卷簾。
鐺!鐺!鐺!鐺!鐺!
金鐵相撞的厲響中,連續不斷的重擊不停地落在卷簾架起的禪杖上,僅僅是接下了五擊,卷簾就感到自己的手臂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酥麻了。
力量在被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卷簾開始有些堅持不住了。
鐺!
第六下重擊再一次砸在了他的禪杖上,而這一次,卷簾的正法禪杖終於從手中滑落了出來。
兵器脫手,勝負幾乎已見分曉!
豬剛鬣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一抹狂喜,他雙臂盈滿盡力,再一次提起九齒釘耙,流星趕月般,直直轟向手無寸鐵的卷簾!
九道寒光,在空中劃下一道半月般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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