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金發少年的眼睛裏糾纏著邪魅的紅色霧氣。
白小七最近總是在夢裏見到這樣一個男孩兒,夢裏她在巴黎的一座城堡裏,城堡的庭院裏鳶尾花正在盛開,落日最後的餘暉透過酒櫃裏倒掛的Versace的紅酒杯照射在陰沉木的書桌上。那個金發少年就坐在書桌的後麵看著手中的文件,他的領帶被夾雜著花香的風吹得輕輕飄起。
鋒香襲人的晚霞。
金發少年從桌上拿起了一杯咖啡,輕輕喝了一口,他的手十分修長,很像是一個鋼琴家的手,頭發如同黃金般有淡淡的光芒,他的皮膚如同寒冬時節的白雪,細膩而白皙,沒有一絲雜色。
一陣微風,鳶尾花的花瓣輕盈的飄落在少年的書桌上,白色的花瓣如同天鵝的羽毛,柔軟細膩。仿佛感覺到了她的存在,金發少年對著窗外招了招手。
“小七,小七,趕緊起床了!”早上七點半的時候,哥哥搖晃著白小七的不耐煩的催促道。
“嗯……幹嘛啊!”白小七憤怒地坐了起來,一對微微濕潤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瞅著自己的哥哥。
她每次做這個夢都會被打斷,而這個夢已經陪伴了她整整一年了。
不知道為什麼,白小七每次做這個夢都會流淚,而每次當她努力想要去靠近那個金發少年的時候,她都會被叫醒,每次醒來後,她都會忘記那個少年的樣子,隻記得他右手的中指指節上有一個很硬的繭……
“小七?你怎麼了?”
在哥哥的目光下,白小七不得不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因為她也無法和哥哥解釋這個奇怪的夢,她匆匆抬手擦幹了眼淚,對哥哥說道:“沒事,你一會兒送我去學校報到麼?”
“不了。”哥哥笑了笑,輕輕摸著白小七的頭發說道:“我和你嫂子約了去拍照,晚上我們去接爸媽回家,早餐我買好了,在桌子上,你吃過了抓緊去學校,第一天去報到別遲到了。”說完,他就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白小七坐在餐桌前,又一次想起了夢裏的那個金發少年。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年齡,隻記得他的樣子格外的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男孩都要好看,無論是曾經的同學還是電影裏的明星。
他的劉海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臉,眼睛裏糾纏著的紅色霧氣就像愛爾蘭作家BramStoer筆下的Dracula一樣危險且迷人。他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本來很普通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卻有公爵般的高貴。
金發男孩總是在看手中的黑色文件。他的嘴角偶爾會有邪魅的笑意,他很喜歡把玩他那支昂貴的Montblaional的限量簽字筆,他也喜歡把飛到他桌上的沒有任何瑕疵的鳶尾花瓣當做書簽,她很想知道金發少年的文件夾裏夾著什麼。
每當夜幕降臨白小七躺在床上的時候,仿佛都可以看見那個金發少年輕輕轉向她的側臉。仿佛都可以聽見夢境的另一端來自少年的低沉嗓音,仿佛也可以看到少年被紅色霧氣籠罩的雙眼之後的秘密。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夢見他的時候,他從一輛深灰色的勞斯萊斯古斯特上走下來,看向了她所在的花園,那一瞬間仿佛整個庭院仿佛都吹過了一陣清爽的微風。
“汪汪汪!”
餐桌下,白小七家的柯基犬的叫聲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出來,這條狗的名字叫小公舉,是一條小母狗,因為白小七今年考上了大學不能每天回到家裏,所以她特別為非常喜歡狗的爸爸媽媽買了一條小柯基,可以在晚上陪他們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