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怕他,都不願他再靠近她!
麵色蒼白的舒言頭發淩亂,全身警惕地看著站在床邊穿著居家服的男人,目光裏盡是冷漠和緊張。
她怎麼又看到了他?她明明是和林雪靜在一起的!
顧默白手裏還拿著一根熱毛巾,但因為舒言的躲避,他拿著毛巾的手僵在了那裏,半響之後他朝舒言看了一眼,聲音平靜地說道:“言言,你昨晚上喝多了,下次別這樣了!”說完,他把拿著毛巾的手收了回來,“衣服就在床邊,如果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他說完轉身走出了臥室,剩下了還蜷縮著靠在床頭的舒言。
有什麼需要?有,那就是顧默白別再出現我麵前,我討厭你!
舒言盯著他那高挺筆直的後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臥室門口,她放在被褥裏的手拽得發緊,臉上的皮膚也緊繃得厲害,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使得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她靠在床頭過了好久才慢慢地接受了此時她正在他家裏的事實。
走出臥室的顧默白走到了客廳,手裏還拿著那條餘溫尚存的毛巾,他用毛巾擦拭著自己的手,目光凝在了一處,微微眯眼時眼睛裏閃過的是一抹複雜的光。
舒言穿著那套他準備好的家居服,他所指的床邊擺放著的衣服就這一套,而她的衣服早已不知道被他放到哪裏去了,她走出臥室,聽見飯廳那邊響起了一陣輕微的瓷碗與勺子相碰發出來的聲響,鏤空的壁牆那邊他的身影投了下來,在柔和的室內光線下,他身上那淺色的家居服的衣角隨著他的起伏的動作牽動著,背後橢圓形的鏡子裏,留下了他寬闊的背影。
舒言在看到鏡子裏的男人時,眼神有了一絲的恍惚,他身上的淺色家居服給人一種清爽而舒適的感覺,曾經的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穿著時連心裏都為之溫暖了幾分,但是現在——
“過來吃飯吧!”顧默白並沒有轉身,但他卻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在看著他,他抬臉從牆壁上的鏡子裏看到了站在客廳一角的她,穿著他準備好的睡衣,衣服很合身,跟他身上的這套衣服是同一個花色的女士款。
隻是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他抬臉時凝著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裏緊緊一揪,手裏拿著的銀勺子放下去的聲音變得清脆而犀利。
“我的衣服?”舒言張口,喉頭一陣幹裂的燥疼,說出來的聲音讓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的聲音已經完全嘶啞了。
“你的衣服已經送到外麵去清洗了!過來吃飯吧!”顧默白轉過了身,但就因為他一個轉身的動作,站得離他還有好幾米遠的舒言都情不自禁地往後直退,退到了牆壁上無路可退的時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她的這個條件反射性的舉動讓轉過身來的顧默白心裏一沉,他們隔著這麼遠,她都沒有掩飾住對自己的恐懼,對她來說,他真有這麼的可怕?
顧默白心裏一陣寒涼,尤其是在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望著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恐慌,她畏懼他的表現是越來越明顯了。
“言言!”顧默白收起了眼底的微涼,再次開口喚著她的名字,“過來!”
舒言聽到他的聲音,心裏便是一緊,放在背後的手緊緊地拽在了一起,那些所謂的勇氣在此時都在她心驚膽戰中消磨殆盡,她是真的怕這個男人,是發自內心的怕!
舒言緊抓著自己的手,見顧默白已經朝自己走了過來,心裏的緊張促使她轉身就跑,被身後大步追上來的男人一把撈住了細腰,直接抱了起來,她失控地尖叫出聲,全身都掙紮了起來。
“言言,別鬧了!”直接將她抱起來的顧默白箍住她的腰身,低沉出聲時忍不住地悶哼了一聲,是舒言那揚起的拳頭正落在他的胸口,似乎是對她的抗拒已經想不到任何可以處理的方式,他低沉出聲,“你要再動,我不敢保證待會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舒言果然沒有敢在亂動,他的一句話就把她嚇得不敢再反抗,而這本該讓顧默白鬆口氣的場景卻讓他心裏不由得又冷沉了幾分,她是,真的怕自己了!
不知怎麼的?他擁著她身體的手不由得慢慢地收緊,他低頭看著她那雙睜大了的眼睛,眼底湧動著的全是冷漠的抗議,他冷笑一聲,抱起她走到了飯桌前,就這麼抱著她坐了下去,用勺子在一小碗溫熱的清粥裏舀起一小勺放在她的嘴邊。
舒言直接別開了臉,那喂過來的銀勺子隻沾在了她的側臉上,顧默白拿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蹙眉時將她的臉掰了過來,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