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市市委辦公室,市委一號甄宏偉手中拿著一封實名檢舉信麵沉如水,甄宏偉的邊上市長呂增輝端著茶杯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經開區區長彭忠民和市檢察長來自強。
甄宏偉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檢舉信,抬頭向彭忠民問道:“老彭啊,你的意思是?”
彭忠民慎重道:“這封檢舉信是從梁海國的遺物中發現的,經過辨認確實是梁海國的字跡,因此我已經停了常輕舞的職,隻是梁海國已經去世,這封信的原委還有待調查。”
“來檢察長是什麼意思?”甄宏偉看向來自強。
來自強沉吟道:“無論這封信的原委如何,既然梁海國留下了這封信,那麼我們自然要調查清楚,我的意思是暫時拘留常輕舞,一方麵對常輕舞進行審訊,另一方麵著手調查,把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
“話雖如此,你們卻不要忘了,常老眼下病危,他老人家就常輕舞這麼一個親人,我們這個時候拘留常輕舞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呂增輝緩緩開口。
“也不算拘留,隻是限製常輕舞同誌和外界接觸。”來自強苦笑道:“畢竟這封信牽扯到經開區的廉租社區項目,那可是數個億的資金。”
“來檢察長說的也有道理,那就暫時限製常輕舞和外界接觸,就讓常輕舞呆在你們檢察院,不過不算拘留,隻是配合調查。”甄宏偉最後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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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在平海省人民醫院門口停穩,江宇拉著行李箱走進醫院,五年未歸,平海省人民醫院已經大變樣了,之前的門診大樓早已經煥然一新。
江宇正走著,手機響了,拿出手機,凱文的聲音傳了過來:“親愛的江,我已經推掉了手頭上所有的工作,您盡管吩咐。”
“我現在在省人民醫院,生病的是我很重要的親人,你先在馬上趕來。”江宇說了一句掛斷電話,向著醫院的心腦內科重症監護去走去。
江宇從小在龍江市長大,對省醫院並不陌生,雖然省醫院經過了翻修重建,不過大概區域並沒有什麼變化。
走到重症監護區,遠遠的江宇就看到一道倩影正站在一間病房的門口,眼睛透過玻璃看著裏麵。江宇慢慢的走進,等距離對方大概兩米左右的時候,對方好似有了察覺,緩緩的回過頭來。
白皙的臉龐,尖尖的下巴,好看的眉毛,長長的秀發,一雙眼睛宛如清泉,清澈明亮,隻是眼中的紅血絲讓這一雙眼睛有了些許瑕疵。
看到江宇,對方的眼中突然有了些許霧氣,深吸一口氣,平穩了自己的心情,朱唇輕啟:“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江宇點頭,看著麵前的常輕舞,江宇也難掩心中的情緒,五年了,足足五年了,再一次看到了常輕舞。
比起五年前,常輕舞少了些許羞澀,多了幾分成熟和幹練。
兩個人並沒有太多久別重逢的傷感,江宇緩緩的走到病房門口,看向病房裏麵躺著的常老,輕聲道:“放心吧,常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常輕舞緊咬下唇,默不吭聲,雖然是她通知江宇回來的,但是常輕舞並不抱多少希望,老爺子的情況常輕舞清楚,五六年前那一次江宇把老爺子從鬼門關拉回來又何嚐沒有運氣的成分,至於這一次,那就更難了......
之所以叫江宇回來,隻不過是在這個時候常輕舞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陪伴,要不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江宇和常輕舞正說著話,突然走廊的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位中年人領著兩位穿著製服的青年人向著常輕舞所在的方向走來。
看著走來的幾個人,常輕舞臉色一暗,看了一眼江宇邁步迎了上去。
“常輕舞同誌,我們是市檢察院反貪局的,我們接到實名舉報,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中年人看了一眼江宇,然後看向常輕舞,聲音微微緩和:“常輕舞同誌,我們也知道常老病重,按說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不講情麵,隻是......”
“劉局長您不用解釋,我理解,隻希望劉局長稍等片刻,我把醫院這邊的事情安排一下就跟你們去。”常輕舞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道。
劉學斌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好的,常區長,我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說罷擺了擺手,三個人站到了一邊。
這要是麵對別的人,劉學斌肯定不會這麼好說話,可是麵對常輕舞......不由的,劉學斌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監護室裏麵的老人估計平海省沒幾個人不敬重。
常輕舞回頭看向江宇:“江宇,爺爺這邊就麻煩你了,我會叮囑醫院,一切征求你的意見,你可以全權代表我。”
說罷,不等江宇發問,常輕舞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不多會兒省醫院的院長林建平就急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