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家長會的時候,看到同學們的父親在高談闊論,他有過羨慕。
中考,高考的時候,同學們的父親殷情的樣子也讓他感到失落。
在他的人生字典裏,“父愛”是一個侈奢的字眼,也是一種永遠的痛!
大學畢業後,他留在省城工作,用母親劃給自己的財產買了一套房。每天過著上班下班回家,三點一線的,平凡日子。
以至於在他的印象中,“家人”成了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
看了看手機,己是淩晨四點多了。
淩子凱索性起了床,先是在網上購買了兩張早上飛往白山市的飛機票。
又在微信上給公司領導發了條請假的信息。
看到朋友圈亮著紅燈,便打開看了看,都是些沒事找事的轉發,刷屏之類的東西,剛想退出,看到一個叫“耗子”的昵稱,忽然想起這家夥不正好是北方省白山市人嗎?
都說現在處理交通事故的案件很麻煩,這次去白山市,又是人生地不熟,處理起來說不定會更難。
這個叫“耗子”的家夥是自己的大學同學張昊,平時關係還算鐵,聽說家庭有些背景,不如找這哥們幫忙疏通一下關係,也許會省事些。
淩子凱給張昊發了條信息,問他現在哪裏?
沒想到“叮咚”聲響,張昊即時回複了:“木頭,想美女想的失眠了!要不要哥們幫你約炮啊?”
淩子凱回複道:“少貧了,哥們有事找你,你現在哪?”
“我還能去哪,成宅男了!”
“那正好,明天我去你那兒?”
“真得?想哥們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啊,哥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
淩子凱沒興致跟他耍貧,將去意簡單的跟他提了一下。
張昊滿口答應,讓他放心,到了白山後一切全包在他身上。
又問了幾點的機票,到時他會去接機的。
臨結束時又忘不了調侃淩子凱想要哪種類型的美女,他好提前準備。
中午時分,飛機降落在了白山機場。
走出機場,遠遠地看到一個長得胖墩墩的青年在出口處翹首張望,看到淩子凱,抖動著滿身的贅肉,小跑上來:
“哥們,你總算是從天而降了!”
淩子凱上前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說道:“這次可能要麻煩你了!”
“咱哥倆誰跟誰啊!再說這話,我就跟你急了!”
兩人上了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
張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淩凱:“先去哪?”
張昊想了想說道:“先去殯儀館吧!”
到了殯儀館,在冷凍屍庫,見到用白布包裹著那具遺體,淩子凱心底深處那封藏了很多年的心弦終於有了波動。
工作人員掀開了蒙在遺體臉部的白布。
一張顴骨高聳,眼眶深陷的臉龐撲入眼中,蒼白的臉上還沾著沒擦幹淨的血跡,張大著沒有氣息的嘴吧,仿佛在向這個世界呼喊著最後的聲音。花白的頭發亂糟糟的,胡子也有很久沒刮過了。一雙空洞的眼晴睜得很大,充滿了迷惘驚恐和深深的不甘!
望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寵,他的嘴唇抽搐了幾下。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內心十分矛盾,既有恨不得撲上去抽對方幾記耳光的衝動,又好像感到有一種東西正慢慢從自己的身上離去,永遠的消逝在這個世界上。
旁邊的張昊見淩子凱的情緒有些不對,使示意工作人員蓋上白布。
就在這時,屍庫門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幹爸!”
一個人影奪門而進,一下子撲在了淩父的屍床上,瘋狂得搖動著遺體:“幹爸,你怎麼了?你看見我了嗎?你說話啊!”
淩子凱望了一眼那女子,猜想著應該就是父親收養的女兒了,看上去比淩子凱的年齡要大一點,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條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白色T恤衫,雖然隻是看到了背影,但身材不錯,給人以一種整體向上的挺拔感。
淩子凱見她在那哭得十分傷心,連帶著自己的鼻子也有點發酸,便上前幾步,說道:“好了,別再哭了,人死不能複生,哭得再多也沒用,還是想想該怎麼處理後事吧!”
也許淩子凱的話說的有些冷漠,那女子猛得直起身子,轉過頭來,怒目相睜:“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麼,滾出去!”
就在這時,外麵又湧進來一群人,剛好見到那女子跟淩子凱出現了爭執,“呼啦”一下全衝了上來,將淩子凱等人圍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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