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更近一步(1 / 2)

我閉上眼睛,躺在床上,整個人伸展成一個大大的人字。這些日子以來,聽到的,見到的,遇到的事情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我的想象。

有些事情在漸漸地浮出水麵,而有些事情卻是朝著我最不希望的方向疾馳而去。

我像是陷入了一個泥沼之中,難以自救。

我曾經以為,陳嬌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所以我去問了陳嬌。但是陳嬌卻是一個輕度抑鬱症患者,她自己都需要大量的致幻劑才能夠保持情緒穩定的狀態。這樣一個人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

與此同時,我以為孫大爺能給我更多的信息,但是孫大爺卻是直白的告訴我讓我走得遠遠地,不讓我繼續送快遞,然後孫大爺就一命嗚呼。

我也想過要從快遞的源頭來找答案,但是那個文檔打不開,就算是打開也隻是一些尋常的表格。老板的嘴比他的菊花還緊,什麼也摳不出來。

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繼續送快遞送下去,那麼還會發生離奇的死亡事件。而且,不會有人把最終的答案告訴我。

等到有那麼一天我送到了快遞的終點,就像是那些收到了快遞死亡的人一樣。

我得到了答案,但是也難逃一死。

曾經有個學姐說唯物主義是錯誤的。

因為唯物主義是指客觀事物不隨人的主觀意誌發生改變,也就是說,不管人會不會努力,這個社會和時代都會一往無前,與人無關。而唯物主義的終極就是一切都將陷入到一片虛無的混亂,混亂的盡頭就是一無所有。

既然都一無所有了,那我們在日月星辰之下為什麼還要忙忙碌碌無休無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是一個多麼悲傷的故事。

明明知道結局一無所有,還不斷地做著所謂的努力。

最後,那個學姐出家了。

我從前最最看不起的就是她這種人,說什麼是因為看破了紅塵,一個二十歲的姑娘怎麼可能真的看破了紅塵?所以,不喜歡這個學姐,但是現在我卻是特別的想念她。

我覺得,我陷入了一個死循環,我應該找她給我指點迷津。

但是,我翻出來的上衣口袋裏裝著的,卻是老板給我的名片。那是一個資曆很老的老中醫,貌似很有名氣。

既然找不到學姐,那麼找老中醫也是一樣。

除了快遞公司的大門,我直接給老中醫打電話,那邊電話響了三聲之後是一個清冷的女聲接了起來:

“喂您好,荊醫生診所,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這女人年紀不大,但是說話的口氣像是通過電話把冰塊扔到了我的嘴裏。我鬼使神差的居然想要去見見這個荊大夫。

我原本以為荊醫生診所在S城的某個犄角旮旯,已經做好了打車割肉的準備,但是一百度地址,居然就在公司北麵的那條街,我跑過去也用不了二十分鍾。

我每天騎著快遞車,來來往往的也走了七八十次這條路,但是我從來沒有注意到,這裏居然會有一個中醫診所。

老板說這個大夫很厲害,但是這個診所的生意看起來不怎麼樣。我遠遠地走過來都沒有看到一個病人,一個沒有病人的醫生也好意思說自己的醫術高明?

不過,因為在電話上預約過了,我也隻好硬著頭皮進去。

靠窗邊的落地窗的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女醫生,她看到我先打了個招呼,清淡的臉上綻放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一看這個大夫就不經常笑,所以一笑才顯得比較珍貴。

在櫃台上拿藥的另一個男大夫晃了一下神,趕緊別過了頭。

“您好,我找荊芥,荊大夫。”

我坐下之後四處看了一下。

一個中醫想要成名,一定已經到了一定的年紀,不然積攢不出那麼好的口碑。而那個男醫生看起來太猥瑣了,沒有一點兒濟世救人的情懷。

讓我找他看病,還不如找個獸醫。

我一直覺得我的身體挺好的,為什麼最近又是什麼低血壓,中暑,眼花。我得找個靠譜的醫生好好看看。

女醫生疑惑的掃了我一眼,細長芊白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但是並沒有那麼多的不悅。

“我就是荊芥。”

我鬼使神差的把手伸出來,放在診脈的小枕上,荊芥平滑溫柔的指尖立刻按在了我的脈上。

一般的中醫大夫都有一雙好手,這雙手的感覺特別的敏銳,而且對病人而言有著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不會摸上去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而且,會讓人放輕鬆的把一雙手和經脈展示在她的麵前。

荊芥的眼睛看著我。

她的眼睛不像是陳嬌那樣的深,但是有著另外一種風韻。

好像是,通過她的眼睛,我可以看到前世今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