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上午,宿舍裏就我一個沒有去上課的,我爬起來打遊戲。剛剛登陸了賬號,開始下副本,但是手機一下子響起來。
我女朋友的聲音嬌媚而且輕盈。
“駱晨,你有沒有上課?幫我去鏡湖那邊的驛站取個快遞吧。”
聲音壓得很低,顯然她現在正在上課。我皺了皺眉頭,非常不悅,我的遊戲才開始,怎麼也需要四十分鍾才能打完。
“你買的什麼東西?”
我慢慢逛著,尋找合適的地方下手。
“我也不知道,那我自己去吧,還有二十分鍾下課,快遞應該還在。”我女朋友說完就掛了電話。一般來說,隻要我在打遊戲,她就從來不會讓我去幫她做事。
反正她取了快遞去吃飯也是一樣的。
但是我的遊戲如果強行退出,那我的損失將會十分慘重。
很快下了一場暴雨,S城的暴雨特別的大,學校門口的水幾乎到了膝蓋。這個點兒出門的人都是傻逼,所以我連飯都不下去買了。
晚上,學生會的人把我叫到了校領導辦公室。他們讓我看錄像,問我認不認識監控錄像裏麵的人,監控錄像裏麵的人,和我是什麼關係。
我女朋友在水裏絕望的掙紮,起起伏伏就是找不到一個可以抓住的稻草。
她的眼睛像是透過了鏡頭在看我。
但是,隔著遙遠的時間,她什麼也抓不住。
而我在鏡頭的這一邊,也抓不住她。
……
淚流滿麵。
我哭的不能自已。
“駱先生。”荊芥把一張紙巾遞給我,讓我擦擦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我看了她一眼,說了一聲謝謝。
荊芥歎了一口氣,語氣雖然還是冷淡的,但是冷淡裏麵的冰已經去掉了:“人死不能複生,你應該有新的生活。”
“我看的明明白白,這是一場意外。”
“沒有人有責任,你應該放下了。”
“你再這樣下去,才是真的對不起她。”
……
荊芥一連說了好多句話,意思是我應該相信她,但是,我怎麼可能相信她?她隻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中醫,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個騙子?
“你知道什麼?”
我抽回了手,想要離開。但是,荊芥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什麼都看見了。”
她是帶著我的視角進入了我的意識裏,那也就是說,我在宿舍的衛生間裏上廁所她也看到了。這個女人一點兒沒有不適的樣子,反而是我的耳朵燙燙的。
“你心理負擔太重,所以脾胃很差,影響了消化。我給你開點藥。”荊芥的筆刷刷的在紙上寫著藥方,她的字跡很好看,和電視上流傳著醫生狂草完全不一樣。
“按照現代醫學的角度來講,你這叫做強迫症。按時吃藥是治不了的,主要還得靠你自己。過去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很影響身體健康。不過,我老感覺,你的視角有點問題。吃完了這幾服藥,記得再來一趟。”
“我沒有病,我的視角也沒有錯。”
我懶得和荊芥說話,就想要走。櫃台後麵的男醫生站在了我身後,擋住了我的路。荊芥再次笑了一下,臉上像是冰碎了陽光透過一樣。
“今天的藥不收錢,吃完過幾天你再來看看。我是個醫生,我不隻是希望患者身上的病能夠根除,我也希望患者心裏的病也能根除。”荊芥是拐彎抹角的說我有病呢!
但是這個男醫生看起來有點兒功夫,我隻好乖乖的提了藥離開。
但是剛穿過了巷子,就遇到了打著寶藍色的傘的陳嬌。
“駱晨。”她一看到我手裏拿著藥,就皺起了眉頭:“你生病了?你沒事吧?我幫你熬中藥吧。”
我擺了擺手,對陳嬌的情緒有些惡略。
我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上有微小的雀斑和毛孔,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又聞到了熟悉的淡淡的讓人心安的清香。
我對她的態度才好了一些。
“沒事兒,我就是有點兒感冒。這個醫生你認識嗎?會不會是江湖騙子?”我現在就是在說謊。
陳嬌莞爾一笑:“他們家世代都是中醫,雖然荊醫生現在的年歲不大,但是從小是跟著曾爺爺學醫的。她的醫術比起來她祖父都不算少,她開的藥你一定按時吃,一定會藥到病除。”
陳嬌說的話我怎麼就不相信呢?
“你今天還忙嗎?你去我家我給你熬藥喝,正好休息一晚上發發汗。明天晚上去我們家見我媽媽。”我的天哪,重點居然是在這後麵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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